「二公子哪裡的話,本王與三公子一直是推心置腹、肝膽相照吶,何來惹惱一說呢。這生辰禮啊,早就備下了,明日本王一定親自交到三公子手中。」
「那最好不過了,謝昀在此先謝過殿下。」
「三公子客氣。」
謝昀剛跨豫王府的大門,郁祐的臉就跨了下來。對著院裡的梨花樹又抓又撓,引得路過的幾個小侍婢紛紛側目。
「殿下,您若是真的不想去,就別去了吧。謝二公子不像是不講禮的人……」懷恩溫聲細語,替郁祐摘去落在肩上的花瓣。
「這怎麼行!」小德一嗓子,半個院都聽見了。被郁祐瞪了一眼,他訕訕道:「殿下,這都答應人家了,若是不去太失禮了。然且,您這躲得了一時,那往後中秋重陽,寒食元宵,婚升遷,謝府送來的帖子,難不成都不收嗎?」
小德撇著嘴,時不時刮一眼旁邊的懷恩。向來殿下發呆都是他一人守著的,今日卻平白多了個獻殷勤的。頂著謝小將軍的模樣,偏要裝一副溫順可憐的做派,勾引殿下。
「是懷恩不懂事多嘴了,殿下恕罪。」懷恩斂聲低頭。
郁祐抬頭瞧著滿樹的梨花,生出些春愁來。
「好了,本王知道了,」郁祐回頭看他低眉順眼的樣子,看看小德又看看懷恩似是無奈,「懷恩吶,你這毛病得改改,不要動不動就認錯。挺直了腰杆兒,本王不喜歡奴顏婢膝,你若想長久地待在本王身邊,需得再多幾分傲氣。縱使做錯了,氣焰上也不能矮人一等,豫王府賠錢可以,折了面子可不行。」
「是,殿下……懷恩,知道了。」他乖順地應下,等郁祐轉過身去,才敢肆意地窺視他的背影。
第二日,郁祐還是去了謝府,他到得比其他賓客都晚一些。下馬車時,只有謝昀和幾個小廝在門前候著。
「拜見豫王殿下。」
郁祐托起他的禮,從小德手中接過楠木盒子,遞到謝昀手中,「今日二公子是壽星,無需拘禮。本王挑了一柄玉如意,願二公子事事稱心。」
「謝殿下,」謝昀接過賀禮,笑容明朗了不少,「殿下能來,便是謝某之幸了。宴席已開,殿下快入座吧。」
郁祐被安排在獨席,帳紗半掩,既能看到台上的歌舞,又不吵鬧,從下邊望不見此處在作什麼。
倒是有心了。
自他去大理寺上任以來,逢人總要被扯著寒暄幾句,有巴結討好的也有試探想看笑話的,很是煩人。
小德扶著他落了坐,沒站多久便開始東張西望。
「在找什麼?」郁祐抿了口酒,挑眉看他。
「那個……殿下,我……」
郁祐順著他的眼神瞧去,是遠處的幾個小婢女再斟酒。
終究是兒大不中留啊,豫王殿下如是想道,轉而揮了揮手。
「謝殿下!」小德一溜煙兒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