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雨蔫蔫的点头,有点不忍心,“若要买卖丝绸,不如让你家里大人出门办理。一个女孩子,岂能多次居住于外。若被那有心人听到看到,编排出什么事来,后悔莫及!”
孙雨听了,叹了口气,黯然道:“知道了,我另想法子吧。”
有点不甘心道:“就是没有大人,才需要我这么冒险。你也是大人了,我还叫你哥哥。你也不愿意帮我呀。”
这当然是强词夺理。贾宪这个“哥哥”,只是顺嘴叫的,礼法上并不认可,也没有昭告众人。
真要出了意外,闹到到衙门大堂,官府是不承认的。
但是她这个样子,贾宪反而不放心了,“你不要乱跑了,客栈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若是再像昨晚那样,你可怎么办!”
深呼吸一口气道:“陈家就开着绸缎铺子,你若想卖,我帮你问清楚。找个白天空闲时候,你再来找我。”
“好!”孙雨马上笑了,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先回去准备好丝绸。早则三四天,晚则七八天,我一定过来找你。”
“你!”贾宪没忍住笑了起来,“这么着急吗?那你过来吧。到榆树巷陈家学舍。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收不收绢绫。”
“先问问再说。应该会收的,我的丝绸都是精心织成的。只是咱们两个年纪小,店铺一定会压价的。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压价?价是官人们决定的,去铺子里问也问不出来的。”
贾宪想了会儿,问道:“你要卖多少丝绸?”
孙雨上次躲到空间里,曾仔细看过丝绸种类和数量。
空间覆盖了仓库后,直接转运,所以库内储藏的各个架子完全没有变动,格局类似倒着的品字。
后壁储藏的绢被烧坏好多,没烧毁的写第一等的,约一百多匹,写着中等绢的有五十四匹,彩娟也有一些。左面比右面占地大些,藏有大绫十匹,内二等绫绫八十二匹。还有些绸和罗约几十匹。右面藏有细法锦二十匹,官诰锦四十匹。
当时为了以后销售,特意细细记在心里。这几天病中,已经筹划过了,先卖绢,如果店铺给的价格公道的话再卖别的。
“一等绢一百匹,二等绢五十匹。另外有些上好的绫和锦。”
“这么多?你……”贾宪吓了一跳,惊疑不定的看向孙雨,担忧道:“我这里也攒了些钱,你若是急需,不如拿我的先用。何必冒险卖丝绸。需知先贤过盗泉而不饮,我等做事也要效仿先贤,坦坦荡荡的才好。”
孙雨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谢道:“倒不是急用,就是想赚点钱。”
琢磨一会儿,“盗泉是什么意思?”
贾宪见她不明白,也不再婉转,直问道:“你的丝绸哪里来的?”
孙雨这才知道他的意思,原来他认为自己偷了人家的东西。
一时脸上火辣,心虚胆怯。道:“我不是偷来的,是……是,”吭哧半晌说不出从哪里来的。
只好道:“反正不是我偷的。”心想:“若没有我,这批丝绸都烧没了,这不算偷罢?”
只是毕竟没有底气,低下了头。
贾宪皱眉想了想,道:“既然不是,那我错怪你了,对勿住。”说完弯腰施礼。
孙雨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是我自己说不清。只是真不是那个偷的。”
说到后来的“偷”字,声音低若蚊蝇,几乎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