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歲。」
沒人答應。
床頭的燈條像是酒店特有的氛圍燈,沒法熄滅。
黎荀放輕腳步走過去,稍頓了兩秒,終是將臂彎伸至他的腦袋下。
純黑色的眼罩使得眼前暗得更暗,一絲光都休想漏進。
視野下的人似乎睡得很沉,無論怎麼折騰依舊沒有復甦的跡象,黎荀將目光定格在熟睡的男生臉上,沉了沉心思。
他其實隱隱約約能察覺到余歲有些反常。
不同於骨子裡的叛逆,白日裡的余歲從指尖到腳尖都寫滿了——
緊繃,焦躁,躊躇。
突然疏遠,突然平常,又突然……黏人。
至少這個詞放在今晚執意要贏得撲克牌遊戲勝利的余歲身上,格外合適。
過了不知多久,總之眼前除了黑看不到其他色彩的余歲,聽不到也看不到眼前身影何時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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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大計還未來得及實踐,時間已經悄悄來到第二天。
摘了眼罩,被鬧鐘叫醒的余歲和天花板大眼瞪小眼許久後,才接受自己錯過了昨晚黑燈瞎火、孤男寡男,大好機會的事實。
等等。
眼罩?
余歲伸手揉了兩下眼睛,眸光聚焦,確定不是錯覺。
房間裡沒有第三個人,不是黎荀給他戴上的話,那只能是鬼了。
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嘛。
余歲暗自竊喜。
蹭得從床上坐起來開始穿衣的時候,黎荀已經在洗漱。
「我們幾點集合?」哈欠聲一個接著一個,余歲圾拉著拖鞋走過去,和黎荀平行站在鏡子前。
「八點。」
余歲「哦」了聲,拿出自己帶來的牙刷開始接水刷牙,心情異常美好地哼歌。
黎荀好笑地看他一眼。
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