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濕分離的洗漱間裡,只有時不時出現的水流以及刷毛清潔牙齒的聲音。
余歲盯著鏡子,偶爾瞥一眼旁邊的人。
感覺確實有點不一樣。
雖然這個場景從前出現過無數次,在家、在學校……
但說不上是什麼心理,只覺得今天是特別的。
捕捉到有意無意的探查目光,黎荀神色不驚,只在臨出門前提醒道:「降溫了,換一件外套。」
「我覺得不冷。」余歲蹙了蹙眉,難得不用穿校服,他特地選了幾件看上去非常有風度,但就是沒有溫度的衣服。
不然臃腫得看上去像只企鵝……那可太醜了。
「……」黎荀看著他沒說話。
轉身打開陽台門。
陰冷的風「唰啦」一下闖進來,前一秒還在嘴硬的余歲切切實實打了個顫。
「……」僵持一分鐘,余歲撇撇嘴,「好吧。」
他總是沒有一點原則就妥協。
余歲背上包到樓下集合點的時候,八點剛過一分鐘,很準時。
等了挺久,曹方才下樓。
整個人疲憊得像是被女鬼吸乾了精氣。
「你昨天晚上偷偷開小灶去了啊?倆黑眼圈再不接著就要掉下來了。」余歲一本正經調侃。
曹方幽怨地看他一眼,說:「我決定在今天和余歲絕交,誰有異議——」
余歲本人舉手:「我有異議。」
「——拖出去砍了。」
「重色輕友,不,厚此薄彼。小余同學你不是人!」曹方怒火中燒。
余歲挑眉,這麼說也沒問題,黎荀確實擔得起「色」字。
但為撫平友人脆弱的心靈,他拍拍曹方肩膀:「別生氣,來,吃顆薄荷糖壓壓驚。」、
「哪來的薄荷糖?」
「黎荀的。」
曹方面無表情:「……我現在聽不得這兩個字,ptsd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