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虞望枝村子里瞧了半夜后,转而盯上了林府。
他像是认准猎物的狼,不死不休。
若林府是个好去处,上下对虞望枝都好,那廖映山也不一定能找到机会,可偏生林鹤吟是个天生薄情种,他心中没有虞望枝。
柳玉娇要来、虞望枝要被丢进山里,正好给了廖映山机会。
因此,才会生出后面的事,现在,廖映山才会在这蹲着虞望枝。
虽然又费了一番周折,但是也无妨。
想起来虞望枝今日那娇娇俏俏指着他鼻子骂的小模样,廖映山咬了咬发痒的牙床。
他抢来的小新娘,有靠。山时便张牙舞爪,骑在他脑袋上,没靠。山时,便窝在他怀里哭哭啼啼,抓着他衣襟求着他。
想起来之前饮合衾酒时的虞望枝,廖映山便觉得血肉滚热,寒冬腊月间,他硬生生被逼出了一身薄汗,在树木间换了个姿势,压了压腹间的燥意,随后抬眸,看向那屋子里。
院子中,虞望枝饿了一天了,又渴,小厮不给她别的东西吃,迟疑了许久后,自己艰难的找了壶茶水煮上了。
热茶是极好的,煮起来的时候,氤氲的水汽咕噜咕噜的往外冒,虞望枝似是第一次煮茶,围绕着茶壶旁边绕了好几圈,笨手笨脚的在做。
烧水时,她害怕错过廖映山,又抽空出来,推开了木窗找廖映山。
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儿从木窗里探出来,迎着寒风打了个颤,又赶忙缩了回去,继续回去煮茶。
茶梗随着沸水翻滚,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屋舍内,叫虞望枝爱不释手。
她以前在乡间喝的都是粗茶,来了林府,林府人也没给过她好茶,这是她第一次瞧见这么香的茶。
廖映山透过半开的木窗,能看见里面虞望枝那张莹润妩媚,毫无防备的小脸儿,看的廖映山又开始痒,身上的每一寸骨节都痒。
都很好,廖映山想,在这宅子里陪虞望枝玩儿一玩儿,也很有趣。
一只叽叽喳喳的小山雀,生在乡野间,没见过什么暗潮涌动,也不懂什么叫笑里藏刀,在没遇到林鹤吟之前,她生活在一个平静的小山村内,每日担忧的就是她的绣花能不能卖出个好价格,隔壁的姑娘为什么和她闹别扭,直来直去,心思简单。
林鹤吟向她求娶,她就以为林鹤吟喜欢她,甚至都不曾多考验一番,一脑袋便扎进来,还碰上来个柳玉娇。
提起来柳玉娇,廖映山眉眼更冷了些。
他今夜时,已经得到了柳玉娇的全部信息。
柳玉娇这个人啊——廖映山怕他一时错了眼,虞望枝就被弄死了。
北典府司内的情报网遍布大奉,柳玉娇这一趟来,便是要住在林府做林少夫人的,像是虞望枝这种脑子的,得被柳玉娇拆成八块。
想起来今天虞望枝缩在被子里,一脸害怕,又强撑着绷着后脊骂他的那些话,眉宇间那股子傲傲娇娇的劲儿,纤腰不足一握,胸脯饱满的挺着,樱桃小嘴儿一张一合,泛着水润的、甜滋滋的莹光——
廖映山的呼吸更沉重了些,坐在树间,又缓缓在树上换了个坐姿。
更绷了。
——
那时候,虞望枝根本就不知道。
有一头贪婪的恶狼,蹲在树上磨牙吮血,准备将她细细的抽筋扒皮,从里到外,一寸一寸的抹吃干净。
她只从门外守着的小厮的嘴里知道,林府开始筹备与柳玉娇的婚事了,据说,就在两个月后。
一旦林鹤吟与柳玉娇成完婚,柳玉娇怀了身子,林鹤吟便可以开后宅了。
林鹤吟现在不碰虞望枝,可不是因为虞望枝不愿意,而是因为他还没有娶正妻,他得把柳玉娇摆在第一个,虞望枝得往后排。
等他们成婚之后,林鹤吟就可以直接对虞望枝霸王硬上弓,强行将她要了,管虞望枝愿不愿意呢!
虞望枝一念至此,越发心焦。
廖映山瞧着她饿的小脸都尖了,估摸着也要被磨得受不了了。
便从树上下来,敲了敲虞望枝的西窗。
当时虞望枝正躺在床褥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