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相信,面前这位威斯特伯爵家出来的小女巫,才是真正意义上那种怕被人近身的柔弱魔法师。
要不,她有雪鹰护着,居然还无时无刻都开着水盾护身,说不定这根本不是她自己魔力支撑起来的魔法技能,而是她家老祖宗留下来的魔法造物上铭刻的法术。
她这一剑的确刺穿了水盾,却也仅仅限于刺穿水盾而已。
因为当剑身在穿过水盾的那一刻,艾尔维拉感觉到一股奇异的震动从剑身上传来,那是有无数细密的水流高速切割着剑刃带来的震颤,几乎震得她连握都快要握不住手中剑。
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不堪一击”的水盾,切断了她的剑。
半截剑尖掉落在水盾的那一边,半截剑身和剑柄还握在她的手里,只是看着那剑身上平滑的切口,艾尔维拉终于还是站住了脚步,手中的刀稀里哗啦地分解、散开,变成一圈圈金银相间的手环,又重新套回她的腕间,就好像那把刀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这真的是水?”艾尔维拉忍不住问,“水那么柔软,怎么可能切断我的剑?”
她的剑虽然不是千锤百炼出来的精钢宝剑,却也是用经过她提纯后的几种金属,经过无数次实验后才亲手“打造”出来的合金剑,说不上削铁如泥吧,也绝非一般骑士剑能够媲美的。
从她学会“铸剑”开始,就从来只有她砍断别人的剑的份,被人砍断自己用魔法加持过的剑,这还真的是第一次。
希雅没想到她气势汹汹而来,刚被斩断了剑就立刻收手,居然还来问自己断她剑的原理,就有些无奈。
“水的确是天下最柔软的,可它若是一直朝一个地方滴落,也有水滴石穿的一天。我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进度而已。”
其实就是在她原本那个世界很常见的水刀,用高速的水流切割金属时,只要有足够的压力,那效率是不亚于金刚石刃的存在。()
这也是希雅最近研究自己的水系魔法时,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办法。通过魔力池带动水盾上的水流飞速流转,并被分成两人无数细流,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希雅自己最清楚,一旦形成良性循环后,这些水流就能自己带动自己,散发出巨大的能量,别说艾尔维拉手中这把剑,就算是遇上教廷的神器,希雅都有心要用这种犀利的非常规武器来给他们上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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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维拉在帕瓦尔山脉中逃亡时,曾经捡到过一本魔法笔记,从里面学到了不少的魔法知识,觉醒魔法师能够自学成才到她如今的地步,天赋和努力一样都不少。
她一听就明白了希雅的意思,下意识地将手中剑也化成了无数道细细的金属线,只是这一次她不再贸然去给希雅送,而是试图将这些细线汇聚在一起,切——她低头看着刚才被她拎过来还没来得及熔炼的一顶黄金头盔,那是迦勒部落首领专用里面除了黄金之外,还添加了秘银和一些特制的材料,使这顶头盔格外沉重,却也格外结实,就连她平时熔炼出的刀剑都很难切下来一小块。
而现在,她挥动着手中的金属线,细密的金属线落在头盔上,飞速地转动,像是一把锯子,又像是被加热的刀,飞快地切割着那顶黄金头盔,竟是硬生生地将它切成了两半。
布罗斯狼狈地翻身而起,捂着鼻子,扯着自己的裤子,没了腰带扣的腰带系不住他肥大的裤子,不抓好就要掉到脚面上去了。
可当他看到自己的头盔被艾尔维拉毫不客气地切了,还是觉得心疼不已。
“艾尔维拉,你是要投靠这位女巫领主,与我为敌了吗?”
“呼!”他不站起来则已,刚一出声,就有片阴影从他的头顶飞过,一只利爪抓着他的肩膀,一只抓着他的头发,将他带上了半空中。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爬虫,还想要把我变成你的奴隶,我要撕碎你!”赫尔曼想到自己秃了的脖子和被拔掉的翎毛,就狠狠地扯了一把他的头发,硬生生扯下一大把金黄色的头发来,还带着点血洒落下去。
它的利爪深深地嵌入布鲁斯的肩胛骨,痛得他钻心入骨,却已无力反抗。
就不知这只雪鹰是不是要把他带到半空中,活活把他摔死?
若是先前他在射伤它之后,没有贪心地想要捕猎它驯养它成为自己的坐骑,而是带着大军离开,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呢?
一道风刃从他的腿上划过,顺着他先前被土刺扎穿的裤子,切下来一片肉,血淋淋地染红了下半身。
小雪凑了过来,绕着赫尔曼边飞边问:“要我帮你一起撕碎他吗?还是先扯光他的头发替你报仇?”
鸟类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雪鹰也不例外,尤其是像赫尔曼这样刚成年还没有到第一次求偶期的雪鹰,最是珍惜自己的羽毛,恨不得每天都能把羽毛梳理的整整齐齐,再保养的油光发亮,能够反射阳光,
()足以晃瞎人眼的那种,才是最受雪鹰们喜欢的。
可现在,这个该死的人类不光是拔了它的毛,还因为他用倒钩箭头还抹毒,导致它被迫剃掉了一大半脖子上的羽毛,变成了个秃脖子雪鹰,真是要多丑就有多丑,丑得赫尔曼对着河水水面看到自己的模样时都差点要哭了。
拔毛之仇,不共戴天!
“不!我要自己撕碎他,拔光他的毛,把他踩成烂泥……”赫尔曼骂骂咧咧地,唰唰唰揪光了布鲁斯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变成了个光秃秃的血葫芦瓢。
布鲁斯居然还笑了,用仅剩下能动的一只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你拔啊我身上还有毛,看我胸口——有本事你统统拔了拉!”
赫尔曼刚准备一爪子拔光他胸口上的长毛,就听到下面传来亚历山大族长的叫声,不甘不愿地收回爪子,一个俯冲,落在了亚历山大族长的面前,顺爪将布鲁斯拍在地上。
布鲁斯吐了口血,感觉半边身体都快痛得麻痹,也不知流失了多少血,浑身的力气都跟着没了,想到片刻之前,还是自己踩着这只雪鹰在拔毛,企图驯服它,现在倒好,完全换了个位置,倒霉的人变成了他。
“族长,为什么不让我撕了他?”赫尔曼狠狠地瞪了布鲁斯一眼,用爪子在地上磨了磨,“他刚才差点弄死我呢!”
亚历山大族长从嘴里吐出个卷轴来,朝着赫尔曼丢了过去,“接着!”
赫尔曼虽然不知道它要干什么,但还是听话地有那个嘴接住了那个卷轴,只是它一下嘴,卷轴在它口中忽然展开,吓得它以张嘴把卷轴掉落在地上,上面的魔法文字流光溢彩,跃跃欲试地想要跳出卷轴似的。
可惜它不识字,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
“按个爪印!”亚历山大族长下令,赫尔曼条件反射般一爪子按了下去,根本连问都没问这卷轴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