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們生前鬧成什麼樣,反正死後都得埋一起發臭。至於妾室,栗氏是不可能跟他埋一起。
周姨娘也沒埋一起,沈懷意也不許。
齊姨娘不好說,不過她也冷了心的。
左姨娘自己說了寧願荒郊野外也不進他沈家墓地。
就看蘇姨娘吧。這可真是,不管生前如何,死後終究唯有嫡妻與他相伴。就是不知沈青書要是泉下有知,欣慰不欣慰。
送走了沈青書不過三日,固國公就叫人來請沈昳。
沈昳聽來說的一定要見,也就換了一身素服又去了固國公府。
前院裡,這一回沒有隔著屏風。
沈昳來了,沈青夷和宋氏先退出去。
屋裡只有一個老管家伺候著,固國公精神很是不好。
沈昳先開口:「沒想到父親過世,對祖父您打擊這麼大。」
固國公往後靠了靠:「你先出去。」
老管家點頭,就先出去了。
沈昳一抬手,身後的驚春也先出去了。屋裡只剩下祖孫兩個。
「我也沒幾日了。」固國公看沈昳:「今日叫你來,就想跟你說說話。也問問你,你的仇算不算報完了?沈家已經註定敗落,你肯不肯放沈家一條生路?」
人之將死,他再也沒了那些巧言令色和言之鑿鑿。
「我跟沈青書說過,我曾恨的深刻的時候,真的想叫你們沈家陪葬。」沈昳嘆氣:「不過我終究做不到那麼殘忍。沈家覆滅不足惜,可沈家這麼多人,我還是做不到的。」
「所以祖父不必擔心,其實我早就停手了。沈青書是自己病死的,宮中沈汐嫦什麼時候死,我也早就不干預。韓家的下場也是韓家自己的事。沈懷意,沈汐妍,都自己有自己的歸宿。沈家的敗落我也早就不再插手。」
「呵呵,可這一切,都與你息息相關。」固國公嘆氣:「你真厲害啊。」
「昨日因,今日果。這一切是因我,可歸根結底是您治家不嚴。沈青書與我娘外頭成婚多年,我娘是民間女子,且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女子,被欺瞞了也正常。可你們偌大一個國公府,自家子弟在外頭有了外室,會不知?」
「你們應該早就知道了,只不過覺得無關痛癢的小事,不必在意。韓氏善妒,可作為嫡妻,她要出手處置外室和她生的孩子,也無可厚非。我雖然恨她,卻也不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