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楚禎帶上了大夫為他開的可以抑制毒性的藥材,林壑一路護送他至渡城城關。
「雲齊。」
楚禎調轉馬頭,眼神詢問林壑還有何事。
林壑從懷中掏出一柄短刀,「帶著防身。」
「多……」
「一柄刀而已,不要動不動就謝我。楚大少爺多年未見,倒是禮貌了不少。」
林壑怕楚禎覺得窘迫,故意後半句大渠道。
不提還好,一提,楚禎又想起年少時不懂事給林壑帶來困擾一事。
他便也釋然笑笑,「好,我快去快回。」
「嗯,快走吧。」
楚禎策馬疾馳,片刻功夫,人影已經消失在林壑眼中。
林壑一直維持的淡淡的笑,在那一瞬轟然坍塌。
他好似累極了一般,整個肩膀塌了下去。
「先生,你快歇歇吧。自從楚公子來,你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他沒來前,你也日日夜夜憂心著。」林壑的老奴在一旁說道。
林壑虛弱笑笑,「不妨事,睡一覺便無事了。對了,讓你辦的事,辦的如何了?」
「放心吧先生,都按照你的吩咐辦下去了,若楚公子半月內未回來,就按照你交代的去辦。」
林壑點點頭,說句:「鍾伯,辛苦了。」
老奴嘆了口氣,道:「先生你說你這是何苦,這又是重金購馬,提前一個月打點城關侍衛,又為他鋪好了後面幾個城關的路。可楚公子的心明顯不在先生你的身上啊。」
林壑聽罷,並未做多哀傷之舉,反而坦然笑道:
「如今種種,皆因我當初的膽小退縮,是我自己活該了。」
楚禎一路快馬疾馳,絲毫不敢耽擱。
稍感不適,便用藥頂上。
這一幅早就破破爛爛的身子,倒也沒必要多麼珍惜。
他往西南找,一路發現了那支小隊的痕跡,由此,他追進了一座山谷。
剛一入腹地,楚禎便覺察出不對勁來。
此刻太陽已經西落,本該鳥獸出來活動,可此地一點嘈雜之聲都聽不到。
楚禎立刻翻身下馬,將馬趕至一處巨石後臥趴,而他翻滾至另一側,握住林壑送他的短刀,時刻戒備著。
果不其然,躲在暗處的人按耐不住了。
夜深難視物,楚禎又謹慎再謹慎,那些做陷阱的人倏然看見不見了人影,都著急起來,點燃了火把。
從此舉來看,應不是哪伙朝廷的兵,興許是附近山上的山賊。
「大當家!找不見人啊!」一個穿著便是土匪樣的人叫喊道。
「閉嘴!」被稱大當家的人給了那人一巴掌,「有人也早讓你吵吵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