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瑱嗯了一声,却也没多的心思去喝那两瓶酒了:“睡觉吧,困死。”
第二天没到中午,贺父自然而然晃悠到厨房的时候,一通翻找过后,立马急赤白脸地问:“我酒呢?谁动我酒了?”
贺母并不知道他在恼怒些什么,把酒柜门打开又说:“不都在这呢吗?老王老张给你的白的,还有这些红的、洋的,我又不爱喝酒,动你酒干嘛?”
贺瑱在一旁也装模作样地和陈晓勤聊着天,可心思早就飞了过去,恨不得耳朵长在那边。
陈晓勤也抻着脖子看着,有些茫然地戳了戳他的胳膊:“贺哥哥,叔叔这是怎么了?”
贺瑱莫名其妙地说:“找儿子呢。”
陈晓勤看了一眼贺瑱又看了一眼贺父,似乎这真的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了。
林姨也在围裙上擦了擦水,放下手上的活就来帮贺父一起找:“是您放左手柜子那两瓶吗?没人动啊,不是您说不让碰的吗?”
贺父叹了两口气,又到别处找去了,路上还瞪了贺瑱一眼。
贺瑱摊摊手,凑上前去:“爸,我帮你找吧,什么样的酒啊?”
“就两瓶白葡萄酒,就是……”贺父语塞,把是你买的几个字又咽回了肚子里,“算了,你也找不到。”
贺瑱却摸着下巴,装腔作势地找了起来,直到他从卧室里将那两瓶藏起来的酒拿了出来:“爸,是这个吧?”
贺父如今再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就白当这么多年领导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从贺瑱的手中拿过了那两瓶酒:“我一直存着……唉,看起来今天就是那个个适合开了它的日子。”
他招呼了林姨一声,拿了开酒器和高脚杯,摆放在了桌子上。
“爸……”贺瑱在他背后叫了一声,看见他已经佝偻下去的脊背和花白的头发,眼眶到底还是有些湿润。
贺父唉了一声,反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瑱,你现在什么都好了,我也不会再说了。也早就不生气了,你现在大了自己也知道轻重了,也认识了小宋这么不错的孩子。以后做事情,你就自己掂量吧,我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之前我只是一直放不下我自己的心结,跟你没什么关系。”他摇了摇头,“我当领导当惯了,你超出我的控制范围后,我就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也爱挑你的刺。”
“我明白的,爸。”贺瑱笑着抱了抱他家这个倔老头,又说,“我可爱惜生命了,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贺父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又啧声说:“那你这算是什么?”
贺瑱大咧咧地露出来给贺父看:“上次出外勤,被扫黄组当嫖客抓起来了,给我卡的,都破皮了。我忍了半天,才忍住没跟您和我妈撒娇告状呢!”
贺母哪知道这事,本是在旁边看着父子和好的戏码,听到这话忙不迭地上前去,握着贺瑱的手仔细瞧着。
“没事,都好得差不多了。我爸要不是火眼金睛,都得拿个放大镜才能看见我这没退去的淤血了。”贺瑱把袖子往下撸了撸,又说,“吃饭呗,吃完了有点事儿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