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九泽在66续续、明里暗里调送将士至北6的人原本不多,但这些人中对其目的猜测却是纷纭。
比较中肯的有两种解读。一是说这些兵卒最终是要用来对付竟原势力的:此前松挫领命重返奉器、引起冲突,也是萧桓为以防万一,有意削弱来者势力。二是说,这是为九泽彻底蚕食新坤朝堂运送军事支持,主要是来制衡权倾朝野的婴冬军。
然万没想到,利刃所指竟是鄢胥。
入夜,开始降雪。天地昏黄,四周浓雾,近处不可见。
九泽军动攻势。
主攻位于两处:鄢胥正城门与皑地。
皑、慎地处鄢胥后方警戒位置,两城功能侧重有所不同。皑地因势高,自成天堑,从无敢来犯,所居多是老弱孤寡。其重本不在兵,若遇强敌,可与慎地相互策应。
其势险,若有外来强攻只能不顾危险,寻悬崖峭壁上、崎岖山路下。可今日来人正是剑走偏锋,择最难的路投入大量兵力,甚至运送诸多大型攻城武器。又因此刻慎城大批黥兵尚雇佣在外,三都中主要兵力集中守护鄢胥主城,因而一时间,皑城竟无支援。
攻城伊始,地动山摇。不过此刻,鄢胥城府衙地下审讯室的铜墙铁壁还未被波及。
“援军到了吗?!”
“回禀城主,尚……没有。”
“不可能!”楚衡一拍雕木桌,从草垛上站起身:“九泽大军压境,怎可能悄无声息而不引我援兵前来?定是你探错了!”
楚衡声音雄浑,审讯室内金属栅栏嗡嗡作响,士兵吓得连忙单膝跪地:“城主,在下……在下……”
“还不再去探!”
士兵口中答“是”,却并未即刻起身,而是悄悄看向另一人。
苏尹与楚衡隔着铁栅栏、对坐于木雕椅子上,抱着暖炉。见此情形,稍向跪下的士卒招招手。士兵得令,这才跑了出去。
“事已至此,楚衡,你当将此前谋划尽数告知我才好。”
楚衡尚沉浸在恼怒之中,急躁不安,来回踱步。而苏尹却仍旧未离开椅子。栅栏内外一动一静,对比明显。
苏尹说完话好一会儿,楚衡才深吸几口气,坐上了那张为他准备的床榻的边沿。
“我早于月余前,假借西南任务将黥兵重甲分至五路,调遣出城,再迂回归来、蛰伏于建褚附近城池。想待敌前来,内外夹击,包个‘肉饺子’。”
“可是回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