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在他的記憶中清除為零。
可他不是過目不忘嗎?
他壓根不想記得吧。
好比他在假期借了她一把傘,一直以來,只有她自己牢牢惦記。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全校統一的班會課,由班主任主持。
張老師帶著一疊a4紙走上講台,扶了扶眼鏡,娓娓道來:「高二在整個高中階段,是特別重要的一年,可以說是進入了一歡迎加入七惡裙麼污兒二漆霧二吧椅,追錦江連載文肉文個全的轉折點,而目標是指引我們前進的方向和動力,我希望咱們班的每一位同學都能在這一年的起點就樹立好自己的目標,在今後的學習中,能夠向著這個目標靠近。」
聽至此,鞏桐心裡咯噔一下,她有什麼目標嗎?
「這節課剩下的時間,留給你們自己,認真地想一想,把目標寫下來,再想一想可行性的計劃。」
話罷,張老師給每個人發了一張a4紙,播放了舒緩輕柔的音樂。
鞏桐捧著自己的紙張,左顧右盼,四周不少同學是行動派,拿到白紙就抄起了筆,行雲流水地描繪植根在內心深處的原始動力。
但她半晌動不了筆。
她有目標嗎?
亦或是她有夢想嗎?
從前在逼仄落後的小鎮學校,鞏桐的夢想很簡單,便是有朝一日能來省城念書。
現在她坐在窗明几淨的三中教室,已然如願了。
她想考一個好大學,可是國內的大學那麼多,專業五花八門,她該看向何方?
歸根到底,是她講不出個人的興愛好。
鞏桐不像生來就在一線城市的學生,自幼除去接受學校的系統教學,還會在外面上大量的興班,在層出不窮的奇領域和廣袤選擇中,花費數年去探尋,找到適合自己的、取悅自己的方向。
就像江奕白在上學期的發言中表露過的,他喜歡籃球,喜歡遊戲,喜歡登山野營。
鞏桐相信,依照他的學習能力,任意挑選一樣作為未來的主攻,都會成為該行業的佼佼者。
而她呢?
只會讀書,只接觸過讀書。
到頭來,成績還只能在這所群英薈萃的重點高中,排到十三班。
為了不干擾學生的自我思索和隱私,張老師沒有下去四處轉,僅僅是站在講台上觀望。
他約莫發現了有些學生難以下筆,適當地提建議:「如果實在是找不出長期目標的同學,可以先設立一個階段性的短期目標。」
鞏桐取出最喜歡的一支鋼筆,打開筆帽又遲疑了。
於她而言,短期目標的確立比長期目標簡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