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个如今笑颜如花陪在别的男人身旁,每每瞧见,都会让他无法克制。
兄妹、血缘,和失去她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抬手撂起,他笑的俊美,“仍是去陈芳仪那里。”
自从姜娆消失在含元殿后,陈芳仪便恩宠鼎盛,独占鳌头,教华贤妃、柳妃等人望尘莫及。
落月亭建在东桑山脚下,姜娆在亭中等了许久,陈芳仪才锦衣翩然地到来。
她婉婉一笑,“不知长公主唤嫔妾来所为何事?”
姜娆款款笑答,“坐罢,此地并无外人,郑秋。”
陈芳仪一副不明就里的模样,柔弱的像是受惊的白兔儿,“陛下晨起时吩咐午膳要用嫔妾亲手做的酥点,恕嫔妾不能奉陪。”
姜娆挑起一缕发丝,在指尖把玩,并没抬头看她,“今日不说皇上,不如来说一说你最在乎的凌平王罢。”
陈芳仪掩饰的极好的面容,微微一僵。
女人再强大,也逃不过情之一字。
但她很快就掩盖过去,“嫔妾不通朝政,恕不奉陪。”
姜娆徐徐站起,立在原地未动,“今晨凌平王启程回吴西封地,但可惜,只怕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陈芳仪的步子,收了回来,她回眸,只是笑。
但那笑意里是克制不住的情绪,一闪而逝。
姜娆没有心思理会她会如何应对,只是语如连珠,“临走前,我替你送了他一程,直到现在,他都在挽留我的心,还说要带我去吴西,你说,可笑不可笑?”
陈芳仪终究忍不住,问道,“不知公主所言的两件事中,有何联系。”
姜娆一步一步逼近,轻轻挥袖,带起一阵极淡的馨香,“自然是有的,旧情人见面,温存体贴,耳鬓厮磨,而我特地为他秘制的失魂香,他沾去了大量,京城外必经的官道上,两侧栽有茂密的桦树林,失魂香遇桦树籽便会催发药性,五内俱损,心脉尽断,”她换了一口气,握起她的手,“郑秋,你应该知道的,我极是记仇,当日他弃我不顾,流放永乐宫要我殉葬,害我投井,我都记得。”
陈芳仪的脸色已经煞白,精心伪饰的神态也逐渐崩坏,“那,你欲如何?”
“我要他死,来补偿当初亏欠我的一条命。”姜娆言语轻柔,如三月微风拂面,但眸子里却是冰封一片。
“不…你不会,你不能。”陈芳仪只是摇头,此时,她才是姜娆所认识的郑秋。
☆、56共死
姜娆不语,微微弯起眼眸,一汪碧水儿似的,可看在陈芳仪眼里,却是冷得发寒。
但是陈芳仪又岂是随意好摆布的?
一转眼而已,她便已经收起所有惊讶和恐惧,怯生生、娇巍巍地抿唇一笑,“嫔妾不认得甚么王爷,只是公主当心玩火自焚。”
话已带到,姜娆慢悠悠起身儿,陈芳仪目光落在她微微突起的小腹上,意味不明地掀起眼帘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