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婠揉了揉眉心,好似做了一段绵长的梦境,十分疲乏。
吩咐好宁春下去指挥救火,封禛却再也无一丝睡意。
窗外天边火势越来越大,照的上空一片红彤。
柔丽的面容上挂着浅淡的疑惑,封禛忽然环起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力道之大,陈婠觉得胸房被挤得疼了起来。
但他只是一语不发,陈婠一头雾水,摸不清他的意思,“方才臣妾做了梦,十分不吉祥,果然,就出了事。”
封禛将她拉开一段距离,深眸凝着,“婠婠可还记得方才梦见了什么?”
陈婠揉着额角,眉心微蹙,“臣妾梦见了儿时姨母家一同长大的表妹,梦见她有次坠河,险些被河水冲走…后面,就记不得了。”
封禛呼吸一窒,他脱口问道,“你的表妹,名唤什么?”
陈婠古怪地盯着他,“臣妾表妹姓薛,单名一个琳字,陛下为何问起她?”
原来,她方才睡梦中喊得是琳儿…
封禛眉心深蹙,心头空落落的,近来患得患失的情绪愈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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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秀宫走水一事,并没查出任何结果,这火烧的蹊跷。
但好在一个时辰之后,便天降大雨,免去了更重的损失。
只是鸾秀宫被毁,是再不能住人的。
许久未在被提起的周才人,也因为鸾秀宫走水一事,重新回到了后宫众人的视线当中。
新封的婉贵妃回府归宁,而翌阳长公主的和亲送行之日,已然到了期限。
当日十里红绸,天子亲自送嫁。
翌阳长公主一袭嫁衣如火,如云霞灿烂。
自定下此事之后,懿太后便气的发了病,今日养在慈宁宫,并未出席。
暹罗世子颂汶纳高坐马上,春风得意,一段告别之后,暹罗使臣一行人便启程出了司马门。
临行前,翌阳长公主却忽然下了车,说还有一句话要对陛下交代。
封禛见大事已成,遂并没在意,允了她的请求。
凤冠霞帔之下,翌阳长公主素身而立,一笑倾城,她红唇轻启,吐字如珠,“皇上若在宫中无事,可以去婉贵妃的寝殿好生瞧一瞧,相信会有令您惊喜的发现。”
而后她嫁衣猎猎,决然蹬车,再没有丝毫回看,不多时,便远行消失在天边。
金戈铁马玉钗斜
御书房内,皇上正在批奏章。
岫玉站在身后扇风儿,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儿。
赵尚仪封了翌阳长公主去和亲,所有的事务原本是要交接给信任女官的,但皇上的意思却是将这位子给了自己。
所以,她目前便司责御书房的事务打理。
皇上已经看了两个时辰,手上有两副奏章压在案台上。
封禛神色越发冷峻,这两副奏章一封来自天河城定远将军急报,另一封来自幽州太守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