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这可是她的福气,我只是未曾想到,着实太过惊喜,这比过个安生年还要好上千万倍。”
一旁跟着的璐姐儿也有些雀跃:“娘,等我进了官学识字,也能陪着你看账册。”
母女俩一句句的说起来,宜悠见他们说得起劲,也顺道告辞。望着帘子后面一大一小露出喜悦和感激的两张面颊,她心里也颇为舒坦。
出来绣坊她便进了五谷斋,今日初四五谷斋已经开门,一进门她便见到了常爷。
“穆夫人怎么过来了?”
“眼见着十五,我瞅瞅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买点回去过节。”
常爷撩起帘子:“里面请,明远,沏茶。”
五谷斋的后面还是那般模样,可这次来宜悠却认出来,那套毫不起眼的家具确是红木做得,雕工也不像云州出产。
“新鲜玩意还真没有,若是有,我早就与芸娘送一份。”
这句话……宜悠心里一下有了数。
“实不相瞒,此番前来是代我娘谢过常爷。”
常逸之手扶在太师椅上:“那倒不必,不过一点举手之劳。”
“这可不是举手之劳那般简单。”宜悠笑容中别有深意:“常爷可当真是仁善之人,这般关切,甚至连年三十都未曾过好。我这做闺女的,怎么都得好生感谢一番。”
常逸之直盯着宜悠,瞧着她那两只酒窝上的顽皮,而后放下茶盏:“确实是举手之劳,于我而言,对芸娘做任何事都是举手之劳。”
“常爷的意思?”
“没错,你不早已知晓,还多方劝解。”
这下宜悠脸上的轻松荡然无存,她怎么忘了,面前之人可是常爷。仅仅半年功夫,他便能成为云州首屈一指的富商。此等手腕和心计,怕是她再重生一辈子也比不上。
“我自是希望娘能过得好一些,不过说实话,常爷实非良配。”
“哦?”常逸之丝毫不恼怒,语气中满是笃定:“因为常家?”
宜悠点点头:“正是如此,再者裴家那边,我也不知是何种情况。”
常逸之倒是对她欣赏起来,自幼面对的人均是一句话拐十几个弯的,是以他对耿直的廖将军有种别样的好感。他特别喜欢耿直且打开大和之人,有什么说什么就是,委婉点也没关系,何必要拐那么多层。
“裴家你不用担忧,他们对我有所内疚。”
“为何?”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你是芸娘之女,告诉你也无妨。我先前的夫人虽是原配嫡女,可生生叫继室养成了个懦弱性子。继室与常家这边交好,其中出过不少事。过这些年岳父终于发现其中端倪,可却无法制止,但我却知他心存一份愧疚。”
宜悠大概明白,裴家几个儿子都出自继室,裴大人便是有心,也不能不顾成年儿子的意愿。
“父子纲常,此乃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