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只是想让你少些担心。”
“那又如此,总之你还是要去。不行,我看我也跟着一道去。”
穆然眼前一亮,但想到大越律,他眼神还是黯淡下来。廖将军当年都未能带妻女去往边关,别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县尉。
“这怕是不行。”
“为何,你瞒着我也就罢,到如今竟然还不让我去!”
“不是这样,军中不允许带家眷。你看云州这些年,可有出征兵卒带着妻儿一道前去的?”
宜悠却没想那么多,她满心里都是成亲才一个多月,她便要与穆然分开。而且这一去,他生死不知。
“我不管,要去一起去。”
穆然真是无奈,他何尝不想带着小媳妇,这几天每每想到与她分开,他心里就颇不是滋味。
“大越律摆在那,你还没到军中,应该就已经被就地处斩。”
“什么?你定是在骗我,我自幼可听过花木兰替父从军和穆桂英挂帅,他们二人去得,为何我去不得,定是你嫌弃我累赘。”
穆然摇头:“花木兰咱们且不知是真是假,你且说那穆桂英,她挂帅可是得了皇上的旨意。”
宜悠情绪稍稍平静了点,点谁出征乃是朝廷定下,她一个妇人定管不了那些。听着穆然的话,她心下疑惑:“那为何前些年,云林村也有妇人跟随大军东征西讨?”
穆然眼中闪过一抹不自在:“那不一样。”
“为何不一样?”
“你可见着那些妇人回来?”
宜悠摇摇头,她只是听说,真正从前线回来的妇人她还真没见过一个。
“难道她们都死了?”
穆然想起军中的红罗帐,里面的妇人都是一路自沿岸掳回来的良家女,当然也不乏自愿跟上来的。军中留着这些女人,白天洗衣做饭,晚上黑灯瞎火的直接伺候那些兵汉子。
虽他未曾去,可他却知连廖将军这等军纪严明之人都未曾禁止此事。此次他所编制队伍,主帅非廖将军,自然只有更狠。小媳妇这般模样,若是进去了,那不是狼入虎穴。
“可以这么说。”
“什么,不可能,不是说随军的女人只需要在家洗衣做饭?”
“朝廷每次都会派宦官清军,每次清军前,军中妇女皆会被摁入河中溺死。”
“这是为何?”
“咱们大越流传下来的规矩,女子从军不吉利,容易吃败仗。就像那出海的队伍一般,船上从不会带女人。先皇后娘娘跟随出征时,也是将自己伪装成男儿身。然有些事皇后做得,我们却做不得。宝贝,为夫实在不忍你去前线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