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想不开的,虽然也消沉了几天,但李怡很快便跟自己和解了,记得前世就有一个同学打趣过她,说她是“考试不出彩,心态第一名。”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李怡也慢慢习惯了没有李铮的日子。
也有那嘴碎的村民嚼舌根,说以后李铮飞黄腾达了,肯定不会再要她之类的,这其中就有杨大妈,不过大家都知道她和李铮家不对付,因此倒没有附和她。
李怡更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甚至觉得这里的村民们很可爱,连传人闲话也说不出多么恶毒的话来。
冬天农闲,地里的活不多,她每天和李梅一起上下工,做的无非就是锄地拔草之类的活计,倒也算不得辛苦。
刚开始何晴晴还找她说过几次话,看那意思是想安慰开解她一下,后来看她没事人一样,倒也放下心来,如今和刘志刚如漆似胶,小日子美得冒泡。
没有爱情就搞事业,一直收不到李铮的消息,李怡只好沉下心来专心投入小说创作,工作效率得到显注提高,在原有基础上,李怡还特别编写了短篇小故事,想实现收入上的再增长。
一月二十九日是李铮的生日,可惜主角不在,不过李怡还是去李铮家坐了坐,给江婶子带了两瓶水果罐头,并且跟她聊了聊天。
“小鱼啊,难得你来家里看我,待会就在婶子家吃饭吧,婶子给你做好吃的。”江婶子拉着李恰的手亲热地说。
“不用了,江婶子,今天不是李铮生日吗?我就想来看看你,儿的生日也是母难日,婶子受苦了。”李怡真诚地说。
江婶子听后红了眼,想起如今毫无音信的小儿子,心里十分愧疚,“小鱼啊,你别多心,那混小子铁定是还没安顿好,这才顾不上写信的,等他稳定下来,肯定会给家里来信的。”
“嗯,我觉得也是这样。”李怡赞同地说道,看着快到做晚饭时间,就连忙站起来和江婶子告辞:“婶子,你先忙,我得回去赶稿了,报社那边催得急。”
“诶!行吧,那我就不虚留你了,有空你就过来玩,婶子就喜欢和你唠闲话。”江婶子看她说的不像有假,只得送她离开。
李怡离开李铮家后,一个人去了皂角树下,脚尖点地荡起了秋千,看着天边的流云,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的过往。
原本他们还商量过生日这天去市里约会,怎料世事多变,如今天各一方,除了思念,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李怡不知道的是,远赴海岛的李铮此刻也在想念着她。
训练的空隙,脸上画着油彩,满身泥泞的李铮瘫倒在草地上,正望着空中飞过的大雁呆。
离家二十多天,说是相思入骨也不为过,每天拼命训练,以为把自己弄得筋皮力尽就可以忽略对她的思念,然而只要一停下来,她的一颦一笑就会浮现脑海。
收不到他的消息,她会不会担心难过?没有他在身边,她会不习惯吧?不知他的小鱼儿现在在做什么呢?今天是他十九岁生日,原本说好要去市里约会的,东胜水库可以划船,中央有一座孤岛,小鱼儿想去野餐,可惜……
来到这座海岛后,与外界的通讯全部中断了,而他们被要求在这里集训半年。
腊月二十七,县里赶大集,红花婶子要带李梅姐弟去采买,准备年货,李怡也跟着去凑热闹,不过她们进了县城就分开了。
李怡身上背着背篓,里面是她跟村民们淘换的山货,准备到邮局邮寄回家。
到了邮局后,她花五毛钱专门买了一个大编织袋,把背篓里的东西都装进里面:干木耳一包,干红菇一包,干厥菜一包,干山核桃一包,红皮花生五斤,板鸭二只,咸鸭蛋二十个,火腿一块。
李怡还写了封信,一起放在里面寄了回去,按照以往的经验,明天下午,爸妈便可以收到包裹了。
要过年了,李铮虽然不在家,但两人还是对象关系,按理说,李怡还是要到他家拜年的。
前几天她刚收到家里寄来的包裹,除了每月都有的麦乳精,罐头小饼干和大白兔奶糖之外,还多了一件粉色的鸡心领毛衣,一双白网鞋和一条深蓝色的裤子。
新衣服刚好过年穿,至于其它的东西,李怡还要合计一下,拜年兴许用得上。
一直借住在李梅家,现在过年了,就想着给他们买点什么,不过红花婶子今天也来城里置办年货了,一般用得上的东西她应该会准备,所以李怡打算再逛逛看有没有什么稀罕货。
从今天起,一直到初三,过年期间赶一个星期大集。
还是在火把节赶的那个集市,三岭五乡的村民们都聚集到了这里。
李怡朝拥挤的人群走去,看到很多山民出来摆摊,摊子上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不过都是平常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长着霉花的老火腿,像石块一样的老腊肉,硝好的兔子皮和羊皮,风干鸡,风干兔,炸得金黄的豆腐块,土烟丝,自酿的老白干,像小干炮一样的水烟简,用竹子编制的各种箩筐,干菌,干木耳,山核桃,干花生,大南瓜,干豆米……
卖的都是好东西,李怡看得眼睛都直了,可惜包包里钞票有限,她只有拼命压制住自己的购物欲,把有限的钞票花在刀刃上。
一年中唯二的自由交易机会,山民们把攒了很久的物资都拿了出来,希望可以卖得一个好价钱,以换来自己需要的东西。
活禽那边,鸡鸭鱼肉都有卖,李奶奶养了献鸡准备年三十晚上杀,李铮家好像也有,所以李怡看到有卖鹅的后,就买了两只,让人挷了脚和翅膀,用尿素口袋挖了几个洞装起来,方便一只手提着逛。
集市上也有卖自制土布的,李怡感兴趣地上前,看到花色比较适合给老年人做衣服,李怡决定给李奶奶和李爷爷一人买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