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嫉妒呀,亚历克塞·亚历山德罗维奇,安娜多好呀,她多幸运呀。既不是斯基华的妻子,反而是她的妹妹,她又是你的妻子,谢廖沙还那么懂事听话。”陶丽用一种带着羡慕的口吻说着。
“你无需羡慕别人,达丽雅·亚历山德罗维纳,这世界上总有你能做到,而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例如什么呢?”陶丽用一种有些凄凉的,并不信任的语气问道。
卡列宁想了想,然后说:“例如你做甜饼的手艺。”
陶丽有些吃惊的看着卡列宁,然后才意识到,这只是一个玩笑。她笑了起来,但并非是被那个玩笑逗笑的,而是被卡列宁这个人。
“我之前从未发现您还是一个有些幽默的人。”
“我之前也不习惯向别人透露这一点。”
“因为安娜是吗?”
卡列宁没肯定也没否定。
陶丽微笑着说:“你真爱她,不是吗?”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爱她,不是吗?”卡列宁反问。
陶丽摇摇头,用一种有些可惜的语气说:“你要是总这样告诉安娜,那她就太可怜了。”
卡列宁拧了下眉毛,有些不明白。
☆、
“亚历克赛·亚历山德罗维奇,我自己是女人,所以,尽管我只是个整日呆在孩子身边操劳的女性,我还是比你们男人更了解一些。”陶丽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着。
她看向卡列宁,眼神就像是一位母亲一样温软。
“我真感激你,还有安娜,你们都一样好。你该爱她这样的女人,不仅是出于责任,你得把她当做一个独特的女人,别忘了,也许卡列宁夫人有很多个,但这世界千千万万的人之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从书房到回卧室的路上,卡列宁尽管面上没有表露什么,但他的确是有些吃惊的。
他开始反思,毕竟,陶丽对他说的话语实在是他从未遇过的。
以往的一些事情从卡列宁的脑海里闪过,他突然之间明白了一件事,这事不仅在他心里掀起了一丝波澜,连带着的,还有一种惶恐。
所以,在很早以前,他自以为的幸福平静的生活,其实只是因为他从未深入地了解过他的妻子?
卡列宁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他习惯性地想要去扳手指,却又意识到那是安娜不喜欢的,所以他忍住了,但不妨碍他以双手交握摩挲的姿势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他无法思考。
这个事实令卡列宁拧起了眉毛,然后再一犹豫之后,他拧开了卧室的门锁。
谢廖沙还没睡着,正在安娜的耳边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不时地咯咯的笑着,而他的妻子安娜,很明显,她并未完全融入到孩子的那种小笑话中,但也没有冷冰冰的拒绝。
“父亲,你去找陶丽舅妈要书了吗?”
谢廖沙的发问省去了卡列宁的开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