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乐意见到。”
“你没问过我,就断定我会乐意见到你把自己搅合进去?”卡列宁皱眉,“无论事情的结果是什么,你都把自己扯进了麻烦堆里。”
“听起来,似乎是挺麻烦的。”安娜轻轻地笑着。
卡列宁在地毯上踱步走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想听实话。”
安娜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衣服,然后笑着说:“如果你帮我把衣服叠好我就告诉你。”她说完抬头看向男人,而后者先是难得的瞪了她一会儿,然后才放弃般的走了过来。
☆、
就像安娜知道的,卡列宁不是那种连衣服都不知道怎么收拾的人,相反,也许这世界上再也没人向他一样能把衣服叠得那么细致认真了。
卡列宁的手指比起普通男人更加白皙,因为瘦削的缘故,手指看上去十分修长,没有突出的指骨,一枚蓝宝石的戒指似乎是这名公务员先生唯一的饰品了,而安娜手指上套的是一枚红宝石的。
戒指的含义,大概连三岁的小孩儿都知道。
安娜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戴上这个东西。
一开始她觉得这就是强加给她的,看了让人快乐又生气。
快乐的是她毕竟没死,衣食无忧,不需要成为任人呵斥的仆人或打杂女工,生气的是她被和一个男人绑在一起,在这样的时代。但不管怎么说,也许她到底是幸运的,那天晚上,当这个男人又回来的时候,她的确是感动的。
“现在你是否可以说了?”
卡列宁把叠好的衣服放在一边,倒也不显得生气。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男人的脾气出奇得好。
“我,”安娜停下了抚摸戒指的动作,然后开口,“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
“是的。”
卡列宁的坚持令安娜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回答:“你不认为女人的地位太过低下了吗?亚历克塞。”
“无论是有钱还是没钱的女人,她们其实都没什么权利。就像是,如果我要求跟你离婚,那么,我们两个都会受到波及,你和我的名誉都会受损,就算这事情一开始根本与旁人无关。我们的儿子谢廖沙,他以后若是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立足,将会非常困难。”安娜缓慢地说道。
“一个女人付出的远比男人多,但无论是财富还是地位,就像是藤蔓,离开了男人或者大树,就像是一文不值一样。”
“安娜。”卡列宁出声。
“别担心,我可没有激动。”安娜笑了一下,“我想,认真地说,男人和女人关于权利和平等的问题在前面的一百年或者后面的一百年都没什么太大变化的。”
她拢了拢头发:“你瞧,也许现在你正在心底嘲笑或,或者不赞同我,毕竟,我可是在帮一大群女人说话,顺便贬低了一下男人们。”
卡列宁看了看她,然后说:“并没有。”
安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向对方。
卡列宁双手交握,双眉微蹙,道:“我向来认为女性的权利和义务在本质上,同男性是没有区别的。一个文明先进的国家,多数体现在男人们对女士的尊重上。”
“这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