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他此刻身处汉中学院,与田豫四目相对,彼此凝视。
“南郑如今被围,将军不在前线指挥,却来此与老夫消磨时日,此举何意?”
田豫刚返回汉中学院便听闻此事,心中确实有些无奈,但他并无出手的意图,尤其是在见到马归来之时,更无此想法。
然而,马的神情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南郑城外的战事不过是场序幕,张合已被四方包围却未察觉,只待良机一到,便是我们必胜的猎杀之战。今日我来,是请老将军出山共襄盛举!”
同为六十载风霜的马面对更显老成的田豫,丝毫没有客套,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然而,田豫显然无意接招。
“老夫一生辛劳,已无力再战。想见的人皆已相见,无憾矣。今后之事,就让后辈们去争个高低吧。”
听见田豫这毫不留情的拒绝,马并未反驳,他早有预料,但仍继续着。
马缓缓接过田豫的茶杯,从脚旁的布囊中取出一只巨大的陶碗,又掏出一坛上等的辽东烈酒。
满满一碗酒倒入田豫的碗中,不等他拒绝,马接着说:“之前,我带着那些年轻人造访了羌氐胡人的圣地,所见非凡。我们在那里游历两年,斩杀羌氐胡人数以万计,甚至十数万。但我们也被那由羌氐胡人组成的国度追杀一年有余,他们的实力不容小觑。
假使他们进犯,我不担忧他们的威胁,长途跋涉的他们想要侵犯我大汉领土,犹如妄想。但我忧虑的是,若他们持续积蓄力量,不断潜伏。十年、二十年,像我们这样的老将或许仍在,三五十年,那些曾随我们征战的后辈也可能仍在。然而百年之后,世界已换了几代新人,他们还会记得当年的誓言吗?
你我在边境度过,都清楚那个食人的年代,当那些野兽叩关时会生什么。田国让,你真能忍心明知天下动荡,百姓将遭受苦难,而无动于衷吗?”
在遥远的艾泽瑞尔世界,羌氐胡人的勇猛无人能敌,但鲜卑的铁骑、不朽的乌桓、以及那如僵尸般顽强的匈奴部落,再加上那些崭露头角的奇异种族,构成了令人生畏的图景。
哪怕我是铁石心肠,也无法抵挡一生。有一天,田家的血脉将被迫在异族的铁蹄下挣扎求存,你的孙子、曾孙,也将低声下气地寻求他们的庇护。
田国让,至此言尽,去留与否,我不会再赘言。”
马说完,不再多言,毅然起身离去,留下田豫老人对着一碗烈酒陷入沉思。
南郑城下,苻健奋不顾身,仅仅半日便将部下士兵推入悲壮的深渊。连曹军看见都心生悲悯,张合目睹此景,也缓缓颔。他知道是自己逼迫氐人至此,但损失惨重的苻健,即便有恶意,也无法构成实质威胁了。而那位如影随形的追兵张尉,如同一块心病,尽管他明白张尉率领的汉军无法撼动他,但也不想在此刻被内外夹击,沦为笑柄。
激战整整一日,直至夜幕降临,张合才下令鸣金收兵,同时也召回了苻健等人。看着筋疲力尽的苻健与那些羌氐胡人士卒,张合暗暗满意。这样的他们,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他派人赠给苻健一批全新的皮甲武器和一些粮食,足以维生,却不足以让他们恢复充沛体力。夜深人静,张合在睡梦中被嘈杂声惊醒,猛然睁开双眼,抓起身边的兵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想这些氐人还是太天真。他不确定他们的投降是否真心,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南郑城外设下埋伏。此刻,张虎和乐綝两个年轻勇士已在城外隐藏起来。张尉若想攻破他的防线,只能与城内守军内外呼应。若如此,他正好趁机夺取南郑,随后反击城外的汉军,一举两得。
张合的计划精密,但他未料到,与张尉里应外合的并非城中的陈祗,而是来自另一方向的上庸大将军张翼。同时,四面八方的屯田军纷纷拔出兵刃,在各将领的带领下,形成四面包围的态势。南郑城外的平原无处藏匿,张翼与张尉的双重围困,加上屯田军的猛烈攻势,使得营地空虚的张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当乐綝与张虎察觉这奇异景象,立刻飞奔回营帐,欲救张合于危难,未料及他们刚离去,南郑城的巨石城门轰然开启,仿佛黑暗魔界的召唤。
随后,马率领魔骑如狂潮般涌向他们后方的阵地。
激战过后,曹军节节败退,辉煌的防线化为乌有。
五良将中硕果仅存的河北柱石,张合,竟在马的魔枪之下陨落。
张辽的亲子张虎被张翼的黑暗兵团重重包围,最终力尽被擒。
乐进的儿子乐綝,英勇无畏,数度尝试突围,终因敌众我寡,壮烈战死于乱军之中。
此刻,曹肇与曹泰,这对生死兄弟,历经艰险,从幽邃的子午谷之路艰难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