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限将至,药石无医。”内殿里,时欢把了把脉,只说了八个字。
同时欢的淡定不同,太医院院颇为惶恐,赶紧接着把了把脉,“神医有何高见?”
“你去外面问问吧,施针后还有一刻钟的时间,让他们自己选。”时欢又仔细望闻问切了一番,这才轻轻摇了摇头。
太医院院点了点头,这才走到外殿,将时欢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神色各异,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各自为政。
“那就请时神医施针吧。”二皇子闪了闪眸子,率先说道。
这神医倒是有个真本事的,能将落入死路的人拉回来,若是他那好父皇选了他,倒是少了一条血路。
其他的皇子也纷纷答应下来,都觉得只要人能说话了,他们就有机会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谁人不想要呢?
荣辰也点了点头,大势所趋,他没必要反对,真有必要的时候,他也狠的下心,动的了手。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时欢这才开始施针,平日里最喜欢切磋医术的太医院院,今日却完全没有心情,只木木地望向前方。
他曾是一个赤脚大夫,陛下确实做了不少错事,不过于他有恩也是真的,可没成想今日人就这样要没了,一时之间空落落的。
雾蒙蒙的阴影里,荣光译捧着手里的星星之火,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走着……在这场梦里,他看到了许多。
“天下不公,那我们就平天下的不公。”稚嫩的声音却又是那么坚定,这是年少的白轻武说的。
“国不安何以成家?”稚嫩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的是一往无前的决心,这是大荣的白大将军白轻武。
“你可想好了?我可与旁人家的女子不同,我眼里容不得沙子。”穿着火红嫁衣的聂冰语异常娇俏,明媚非常。
他那时的回答是什么呢?他说荣光译与聂冰语天作之合,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懂,陛下不必为难,既是为君,那自当如此。”那是在朝臣日日相逼过后,不忍见荣光译满脸愁容,宁愿委屈自己的聂冰语。
“陛下,我只有辰儿和小五了啊。”那是在命荣游棠和亲之后,满眼失望望着荣光译的聂冰语。
“以后我也像爹一样,励精图治,做个好官。”自幼被寄予厚望的荣辰会依偎着他,满是斗志。
可后来的某一日开始,父子再见面之时,只剩下荣辰冰冷的请安声,“儿臣参见父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