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边往外走还边回头跟身后的人说着什么,紧跟着熟悉的身影便从里面走了出来,甚至还能听到女子清亮的声音:“景良哥哥,过了年也离开考不远了,你还是少喝点酒多温温书。要是高中,蔡伯母不知道得多高兴。”
卫灏脑子“嗡”的一声,这些日子所有的猜测都落到了实处,一时里连脚步也停了下来。
卢登连忙小声解释:“主子,属下派出去的人跟踪了多日,朱姑娘跟姓景的也未见过,今日……许是头一回见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他乡遇见更是亲近,难道还能拦住不成?
他心中暗暗叫苦。
主仆二人听力绝佳,紧跟着便听到景良语声柔软,含笑应答:“知道了,我今日也是偶然被同院的人拖出去,往日可是极少出门应酬饮酒的,不信你回头问德春。”又约她:“明晚便是除夕,不如到时候我带德春来陪你们守岁?”
远离家乡,纵然已经拒绝过景良一回,但两人之间还有着从小相伴的情份,朱玉笙也不好拒绝,便欣然应诺:“好,到时候我会准备酒菜,咱们好好喝两杯,正好给你春闱助阵!”
卢登已经不敢瞧自家主子的脸色了,主动迎上去几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朱姑娘,我家大人寻你有事。”
自上次一别,两人不欢而散,朱玉笙连住的地方都换了,没想到卫灏竟然摸黑寻了过来,极是震惊:“卫大人?”抬眼便瞧见了高逸俊挺的男子身形,只是夜色降临,巷子里还无人燃灯,故而瞧不清他的神色。
景良也没想到卫灏竟然也会找到这里来。
他虽是男子,但极为心细,对朱玉笙更是极为熟悉,从她别别扭扭的神色之中约摸品咂出一点滋味,但想到卫灏大名,以及他的出身,遂又释然,心中不由添了几分希望。
“玉笙妹妹既有客人,我便先告辞了,明日见。”
“景良哥哥慢走。”
他们旁若无人的“哥哥妹妹”相称,宛如针刺般扎进卫大人心中,他心中再次审视自己的来意,眸色更是晦暗难测。
朱玉笙目送景良离开,客气开口:“卫大人深夜来访,可是有事?不如进来喝杯热茶。”
卫灏率先往里走:“天色刚黑。”还谈不上深夜。
朱玉笙一怔,总感觉卫大人深身扎刺儿,比之江州可难伺候多了。
她原本满腹心事,也没往别处去想,引着人进了正屋,方才给景良泡的茶还热着,便换个盏子替卫大人斟了一杯茶亲自递了过去。
谁曾想卫大人蹙眉:“你这是……竟连一杯茶也不愿意请我喝了?”
朱玉笙还当两人上次发生争吵,他气还没消:“大人这是跑来找茬的吧?”
上次两人相遇,他莫名其妙发脾气,还说了一堆胡话,两人不欢而散,这是心情不顺跑来找场子?
朱玉笙可不准备惯着他:“大人最近在朝中公务不顺,受了很多气?”
卫灏瞪她一眼:“你可盼我点好吧!”
似曾相识的话语让两人同时一怔,朱玉笙想起上次两人吵架的原因,卫大人那些混话,什么榜下捉婿之类的,她忽得醒悟过来,不可置信瞪着他:“大人上次说的……什么高中什么的,原来你说的是景良哥哥?”
经过数日探查,卫灏已经确定朱玉笙入京之事,多半跟其父朱维清之死有关,只是还未曾亲口确定,故而上次他说的那些话算是失言。
他面色微赧,嘴上却不肯认错服软:“难道我说错了?”他故意道:“你既说是私事,除了终身大事,还有何私事入京?”
朱玉笙语塞。
她若是否认,再找不出另外的私事可以搪塞,但若是不否认,还不能确定父亲之死与卫家长辈可有关联。她在京中毫无头绪,认识之人也唯有卫灏能帮得上忙,却不能开口求助。正准备拿出应付客户的虚假笑容来敷衍卫灏,没想到被卫大人没好气的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