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本来就声名在外,再加上和王忠嗣这么一唱一和,安禄山心里便笃定,那三个刺客不是跑了,而是被李琩抓了起来。
可李琩把人抓起来,却说逃了,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安禄山正在思索间,只听李琩对何锦道:“何姑娘,有安将军帮忙,即使一时半会儿抓不到刺客,其他人也不敢再刺杀你,你还不快谢安将军。”
何锦心里对安禄山这个要杀她的胖子十分反感,不过李琩指示,她也不好拒绝,只得上去道:“谢安节帅。”
“客气,客气。”安禄山回应着,同时“明白了”李琩的意思。
李琩这是抓了人,但证据不足以状告他,因此特地来和他谈判,两边各退一步。
安禄山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由问道:“敢问殿下,这何锦是您什么人?”
李琩笑道:“她是大唐子民,而且我还欠她的债,这不追着问我要钱的吗?”
“原来如此。”安禄山点点头,起身行礼道:“殿下,早上的演出已经完毕,末将还有事,便不相陪了。”
李琩道:“安将军慢走。”
“喏。”安禄山恭敬回复,给王忠嗣行了叉手礼,带着他的人离开。
待安禄山走远,王忠嗣沉声道:“这安禄山是越的放肆了!”
李琩道:“他和王将军谈了什么?”
“一些无礼之事,不提也罢。”王忠嗣叹息一声,转向他的心头大事,道:“石堡城十分难克,殿下却能以少量牺牲夺取,不知用了什么战术?”
李琩道:“王将军还记得皇甫惟明的伏火雷吗?”
“记得。”王忠嗣点头。
李琩道:“我找到制作伏火雷的人,赶制了一些。。”
王忠嗣疑惑道:“以伏火雷的威力,似乎炸不开石堡。”
李琩笑道:“虽然炸不开,但吓一吓总是可以的,而且我攻打石堡城之时,恰逢天火降临,这是天佑大唐。”
“那便是如同信安郡王的奇袭一般,出其不意。”王忠嗣思索着,“如此看来,难以复制。”
李琩来之前,就想好了如何回复王忠嗣。
虽然情感上,他挺想帮助王忠嗣,但是理智上,他不能帮。
因为要是帮王忠嗣取了石堡城,打退了吐蕃,那他的势力就不能向东扩展了。
所以他只能瞒着。
但是也不能瞒太死,需要真真假假。
王忠嗣不知道李琩的这些心思,跟着道:“臣不愿取石堡城,除了石堡城难克,也是因为打下石堡城只是一个开始。取下石堡城后,势必要过大非川,进军青海湖和黄河九曲之地,当年平阳郡公惨败大非川,十万将士命丧他乡,臣用兵虽然尚可,但也需无数将士抛头颅洒热血,臣实心不忍。臣以为对吐蕃最好的策略,是上兵伐谋,待他们内乱起,再趁势进。”
李琩听了这话,对王忠嗣的认识又深了一层。
王忠嗣虽然是个武将,但却是个不爱武力扩边的人,本质上和张九龄有点像。
李琩道:“这次王将军依旧不打算攻取石堡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