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娘想说轻薄之人,不过此时再说这个词不合适,因此她省略了。
“无妨。”李琩微微一笑,“你们先休息休息,呆会儿赶路才有力气。”
“喏。”杜二娘退了下去。
李琩来到阿绮丝身边,阿绮丝将怀里的李苓放下地,笑道:“我以为像殿下这样刚正不饿的人,会不屑于地下规则这一套。”
阿绮丝说的地下规则,是指李琩给衙役钱的事。
“是刚正不阿,阿,不是饿。”李琩笑着纠正阿绮丝,顺手摸了摸李苓的头,接着解释:“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刚正不阿不代表一根筋。”
阿绮丝没听过李琩说的这个对联,不过大概能领会意思,笑道:“殿下处事周到,这样的人怎么能叫人不爱。”
阿绮丝的表达有些直白,李琩只能笑笑,随后转道:“你的伤能长途跋涉吗?”
“行军打仗都行。”阿绮丝抬抬手,表示无碍,道:“我们现在就走吗?”
李琩道:“再等两个人。”
“哪两个人?”阿绮丝问道。
李琩道:“王摩诘和杨钊。”
阿绮丝点头,想了想,道:“王摩诘是个有趣的人,我愿意和他交朋友,杨钊虽然是王妃的堂兄,但我讨厌他。”
李琩闻言笑笑,没有回答。
一旁的李苓却跟着道:“我也讨厌他。”
李琩听了这话,不由问道:“你见过?”
李苓道:“没见过。”
李琩道:“要见过了才能评价,知道吗?”
李苓道:“哦。”
半个时辰后,王维和杨国忠前后脚到,一行人出去碛西。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长安出,花了二十天,到了兰州城外。
此时,兰州城外,一个熟悉的面孔带着陇右文武早已等候多时。
这个熟悉的面孔正是高适。
高适见到李琩,热情的上前相迎,道:“殿下,王节帅担心边务,到陇右后便径直去了鄯州布防,特命末将在此迎接殿下。”
高适这些年跟着王忠嗣东征西讨,俨然已经成了王忠嗣手下几个重要人物之一,加之和李琩相熟,因此王忠嗣特地派他来迎接李琩。
李琩能感受到王忠嗣对他的重视,笑道:“陇右和吐蕃极可能有战事生,达夫不去前方,恐怕错过了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在后方调配,一样可以建功立业。”高适笑呵呵的回应,接道:“末将已在城中备好酒席为殿下接风洗尘,请殿下上马。”
“那就多谢达夫了。”李琩以为高适要和他骑马同去,便重新上马。
但李琩上马之后,高适却替李琩牵起了马。
李琩疑惑道:“达夫这是为何?”
高适道:“当年若不是殿下提携,末将现在恐怕还在四处流浪,殿下恩情,末将无以为报,只能以此聊表存心。”
李琩道:“我提携你,是为国举才,你不必如此多礼。”
高适诚恳道:“殿下人品高洁,末将不敢送礼,就请殿下准许末将为您牵一次马吧!”
“好吧。”李琩答应下来。
“谢殿下。”
高适给李琩行了一礼,替李琩牵着马,将李琩带进城,直抵酒楼,一路上行人注目。
第一次到陇右的杨国忠和杜有邻等人见李琩如此得人心,各有所感。
杜有邻等人感慨李琩贤王之名果真不是谎言欺人,而杨国忠则打算把这事记下来,以后好上呈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