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到了地方,在某处的驿站停下来休息整顿,当天晚上却有贼人闯入房中,将她给……
她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巴,连哭嚎求救的声音都不出来。
接连两次的反转看得齐二娘心潮起伏。
“造孽呀!怎会如此?我以为高大郎说的是真的。难怪我觉得不对劲,刘娘子那么贤良淑德,做事本分,怎么会做出与人私通的事,原来是遭人迫害了,这贼人可恶至极!丧尽天良!罪该万死!下十八层地狱!”
齐二娘心痛不已,竟是她误会了,刘娘子不是故意与人私通。
原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生这事儿?那她往后该怎么办?以后的人生算是被毁了。
“即使最后证明并非她与人私通,可生这种事,婆家也容不下她了。如果以后传出去,她怕是一辈子得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如果这样的话,那她连活下去都艰难了。
齐二娘忧心忡忡地想着,深切地为母子二人的命运感到担忧。
刘婉没脸再去找丈夫,匆忙地打道回去了。那时她终日惶惶不安,几乎想要寻死,了此残生,却总是下不了狠手。
因为她没有经验,所以当怀了孕也不知道,即便月事很久没来,心情的剧烈波动之下,她根本没有在意。
等她现怀孕,月份已经大了,还是老夫人最先现,她以为正巧是在刘婉去探望高大郎时怀上的,欢天喜地,迫不及待地昭告了全府。
刘婉举棋难下,偷偷命人买了几包打胎药,灌下去之后孩子竟也没有打掉。
就这样墨墨出生了,他长得玉雪可爱,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灿烂地笑着,她扼住他脖颈的手就那么顿住,再掐不下去。
……
“命运弄人呐,怕是老天叫这个孩子留了下来,可怜刘娘子,所有事情的生都不受她控制,她却是被害得最惨的那一个。”齐二娘难过地想,心痛不已。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事最终还是生了,悔恨也无济于事,又被所有人知道,最后很难收场,不如选择和离,好歹——唉!”她只能期盼着日后变好。
然而接下来的展并不如齐二娘所想的那般顺利。
刘婉和墨墨在高府越举步维艰了,因为朝中生了一些事儿,对刘家的形势非常不利。
原本在刘家势威时,高家人还会顾及几分,现在越肆无忌惮了,但也没有将事情做得太绝。朝堂上风云莫测,万一刘家东山再起,那他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然而他们微小的态度改变,对这对原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子,更是雪上加霜。
墨墨每次回来,身上的伤痕多了许多,他遮掩着,不敢让母亲现,连衣服也不让母亲替他换了,学着自己去穿。
借口说他已经长大,会自己穿衣服了。
刘婉露出欣慰的笑容,同样也将自己的伤痕藏在衣服底下。
母子二人在这天寒地冻的高家抱团取暖,互相成为彼此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
“太可怜了这对母子,原本已经活得很艰辛了。墨墨好懂事,那么乖巧可爱的一个孩子,他们怎么忍心?”齐二娘心里酸酸软软的,为这对母子感到揪心。
看到这一幕,她很难不动容,在任何情况下,真情都是能够打动人的,尤其是患难下的真情。
“高家人也太可恨了,虽然他们厌恶刘娘子情有可原。但本不是她的过错,他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凭什么那么做?既然看不下去,为何不同刘娘子和离?这样翻来覆去地折磨人,算是怎么回事儿?”
“况且是他们自己想要借着刘家的势得利,才没有将此事声张出来,既然得了利,为什么又苛待人家,动辄打骂,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现在见人娘家势弱,又迫不及待地转变了风向,真是一家子狼心狗肺的刻薄东西,高家人我看就没有一个好的。”齐二娘义愤填膺地说。
身为女子她更能对这样的遭遇感同身受。
悲剧的造成已无法避免,现实的惨状更令人心惊。
朝堂上的形势日益严峻,刘婉的娘家最终还是没能挺住,刘婉的父亲被申斥贬谪后,没过多久郁郁而终了。刘婉的娘家举家迁回祖地,安葬父亲。
母子二人在这都城之中,真正的孤立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