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许母惊恐的神情,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脸上,怒吼,“都是你教养的好女儿!我们许家的好女儿!”
许母倒在地上,挨了巴掌的脸被甩在一边,她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嗡嗡的响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颤抖着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传来的刺痛提醒她不是错觉,她被自己做了将近二十多年夫妻,一直相敬如宾的丈夫给打了。
她难以接受,捂着脸不敢哭出声,眼泪直流,淌过手背,滴落在地上。
他怎么可以打她?她这么多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主持中馈,自问对得起许家的列祖列宗,作为人妇人母她无愧于心,他怎么能打她?!
然而她不敢喊出来,只能低垂着头,哀哀哭泣着。
她不知道丈夫为什么打她,但知道一定与七娘有关,心里更是恨透了这个女儿。
。
宁远侯仰躺在榻上,好心情地翘着二郎腿,晃着脚,嘴里得意洋洋地哼着小调。
想必现在那个开阳郡君已经被问责了吧?
谁让她不知好歹,几次三番破坏他的计划,若是她肯乖乖地把自己的方子交出来,也不至于惹出后面的事端。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就非常不识时务。
“侯爷,大事不好,开阳郡君已经回家了。”有个下属进来禀报。
宁远侯的得意姿态再也维持不住,翘起的二郎腿掉了下来。
他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惊掉下巴,“怎么可能?!”
他费尽心思搜集的证据,桩桩件件都有人证物证,怎么可能会被她轻易逃脱?
莫非是太后存心包庇?
不可能!就算太后有心,那些御史定也不会答应,除非他们也被贿赂了。
她难道有那么神通广大,连御史都能收买?
“而且开阳郡君回家的时候,是被安乐公主送回去的。”
宁远侯踱来踱去的脚步一顿,看向下属:“你确定没看错?”
“奴仔细地瞧了,确实是安乐公主。”
宁远侯一手握拳锤向另一只手的掌心,“难怪如此,定是开阳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扒上了安乐公主。”
有她那个胡搅蛮缠、娇纵蛮横的撒泼性子,御史也拿她没办法。
“对了,侯爷,还有一件事儿,虽然听起来不切实际,但属下觉得有必要跟您说一声。”下属郑重地说。
“你说。”
“属下听到那群御史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唯独将许御丞晾在一边,所以凑过去听了听,现他们在说开阳郡君是许御丞的女儿。”下属天真地觉得,他们一定是被气昏了头脑,在胡言乱语。
宁远侯大惊失色,“你亲耳听到的?”
“听得一清二楚,”下属点了点头,略有些自豪,“属下耳力好,平常人怕是听不见的。他们怕失了智,正是收拾的好时候。”
侯爷没少骂过这些御史,他经常听到。
宁远侯眉心一跳,觉得不对劲,眼珠转了转,很快又定住,“蠢才蠢才!开阳就是许御丞的女儿!”
既然深思熟虑之后推断不出合理的结论,那这个看似荒谬,毫无逻辑,甚至堪称惊天秘闻的论断,一定就是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