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到底使了些什么阴谋诡计?”裴舟问道。
许乘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但一想,当时在场有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估计很快会传得人尽皆知。
而且裴将军帮了她那么多,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再隐瞒。
听完她的解释后后,裴舟震惊极了,“什么?原来许娘子是许御丞的女儿?”
“许娘子莫不是在哄我?”裴舟并非质疑,只是单纯疑惑。
倒也不是觉得她不应该有这么高的出身,其实他早有猜测,许娘子从哪里看都不像普通布衣,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许御丞的女儿。
许乘月无奈地说,“裴将军,我用这个骗你作甚?”
裴舟很难将他们父女二人联系起来,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许娘子,近日里要小心一些,估计会有不少人窥探。”裴舟叮嘱道。
这事过后,肯定会在长安城里掀起风波。
“好,我会注意的。”许乘月答道。
。
许御丞没心思应付神色各异的同僚们,满怀心事地回到了家里,坐着半晌没说话。
许母送走蒋夫人,一直在家里等着许御丞。
他回来时表情不大对,唇角紧绷,愁眉不展,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生了什么?是公务上遇到难题了吗?可他不是进宫去弹劾那个什么开阳郡君了吗?
走之前还意气昂扬的。
许母不懂公务,往常这个时候她是不敢掺和,也不会说话的,但今天得知的消息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她难得主动开口了。
“夫君,蒋家来人说九娘在街上遇到七娘,七娘她回长安了。”
“……我知道。”许御丞沉默了一下,面色铁青地说。
“啊?”许母疑惑极了。
蒋家来人的时候,他去了皇城,从哪里得知的?
正纳闷着,猝不及防地,她看到了能被她视之为噩梦的一幕。
许御丞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紧绷着颤抖,额角青筋暴起,嘴唇抽搐。
他愤怒到了极致,竭力控制,还是没能遏制得住。
在殿前承受的那些屈辱,积攒的怒火,顷刻间爆,一把捉住案上摆放的花瓶,用力摔在地上,随后把案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都扫了下去。
瓷器碎裂的爆鸣声,各种东西摔在地上出的噼里啪啦尖锐刺耳的声响,刺激到了许母。
“啊——”她惊叫了起来。
很快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失身份,她捂住嘴巴,压下了尖叫。
然而她的声音让许御丞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他大步走过来,扬起养尊处优多年,只握过笔杆,但因男子的先天条件,而显得无比宽厚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