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姜蝶珍戴好粉色方格围巾,小声询问。
“我没喝什么酒,我已经出来了,回公司躲一躲。你这几天还要面试呢,你别忧心我。”
那晚是怎么阴差阳错地,推开那扇四合院红门的。
姜蝶珍在迷糊的记忆中,已经遗忘得彻底。
她只记得覆盖着落雪的国槐树,青黛色的巷弄。
有句诗怎么说,“火狐醉倒梅林间,金鱼灯笼雪兔奁。”
时值年末,火红灯笼在大雪的屋檐的轻轻摇荡,就像没有风也颤抖的心旗。
从小被父母好好爱着的宝贝乖乖小囡。
第一次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天堑差异,陷入了一场被不安裹挟的情爱漩涡。
后来她想,如果没有这次初遇。
景煾予,是不是永远也不会爱一个人。
他不是落俗的人,甚至懒得去迎合世间定义下,普通人的幸福。
父辈在云端,他高高在上,应有尽有,注定他并不平凡的一生。
黄微苑送她到院门附近,接了经纪人的电话离开。
姜蝶珍意识迷迷糊糊的,心跳快的难受。
她纤细的腕骨伶仃细瘦,几乎快撑不住伞。
大雪簌簌落落,青蓝色的伞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
眼前的院落里,光影幢幢。
坐在金线雕花的景深处,高居上位的人,有种凌冽的英隽。
一群人簇拥在一个男人左右。
个个敬畏又低敛。
每一个人都西装革履,衣着不菲,带着询问性质地征求着中间坐着的那个人的意见。
那人穿着沐浴后的黑睡袍,带子松垮系在腰腹上,有种隐晦的欲和浓烈的诱惑力。
他五官冷峻立体,宛如薄玉,领口修饰着肩颈肌肉线条,姿仪出挑。
君卧高台,不沾染丝毫的风雪。
他正垂着眼点烟,眼皮懒散向上撩,戏弄着火星,白雾在唇边逸散。
男人好像对周围人描绘的方案,没一点的兴趣。
撑着伞的白裙小姑娘,推开厚重的门,落入他的眼瞳里。
他没做声,视线掠到她的眉目,不着情绪地描绘了一次又一次。
“看看那是谁?”
他身边秘书模样的人,觉察到他的分心,提醒站在门侧的助理。
“像是外面走错的小姑娘。”
“景先生,需要把她赶走吗。”
助理还没动,就被身侧的男人一个眼神制止住。
姜蝶珍站在廊下,意识迷迷糊糊,纤细的身影晃了晃,差点跌倒到湿滑的雪地上。
料想中膝盖的疼痛并没有发生。
她被人撑起来,歪在那个人温暖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