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禁军统领应声之后突然面露犹豫,眉头也纠结地皱了起来,挣扎着走到门口后,又忍不住折了回来“圣上,卑职还有一事禀明。”
赵益看向他“何事”
禁军统领纠结地看了刘福三一眼,拧着眉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这是从二殿下的书房找到的,似乎是他调查了许久的东西”
刘福三虽不知那是什么,但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要糟。
禁军统领将信件呈给赵益时,外头的天儿已经彻底亮了。
喝了安神汤的傅知宁,此刻还沉沉睡着,连百里溪回来了也不知道。
“小姐刚睡下不久,估计还得一会儿呢。”莲儿小声道。
百里溪弯了弯唇角,抬眸看向她“你为何不去休息”
“奴婢想陪着小姐。”莲儿一脸纠结。
百里溪不认同“你只有快点好起来,才能陪着她。”
话音未落,莲儿眼圈突然红了,忍着疼跪在地上“都是奴婢不好,奴婢若非轻信外人,也不会让小姐蒙难”
床上的傅知宁似乎被声音惊扰,不满地轻哼一声,莲儿顿时不敢吱声了。
“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纠结,日后好好当差就是,”百里溪说完,看了傅知宁一眼,“你下去歇着吧。”
“是。”莲儿答应完,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百里溪垂着眼眸,轻轻握住傅知宁的手,拇指在她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擦,肌肤相贴的瞬间连热意都相互传染。直到这一刻,他才有种说不出的踏实感。
她没事,真是太好了。
百里溪眼底一片柔色,盯着她看了许久后,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突然,房门被急促地敲响,睡梦中的傅知宁轻哼一声惊醒,睁开的眼睛里满是惊惶。
“再睡会儿,我出去瞧瞧。”百里溪安抚完,蹙着眉头出去了。
傅知宁还没完全醒来,一脸茫然地躺在床上,隐约听到了赵怀谦的声音。
“出事了,李前那老小子从赵良毅府上搜到些东西”
她眨了眨眼睛,想继续听,可声音逐渐远去。
因为安神药的缘故,傅知宁还是很困,但对百里溪的担心到底大过了睡意,于是挣扎着爬起来,简单换身衣裳便出门去了。
正厅内,赵怀谦没忍住砸了一个杯子。
“谁能想赵良毅死了死了,还能摆咱们一道,真是阴魂不散”禁军统领交给赵益的,正是百里溪这么多年为了报灭门之仇,以权谋私、报复世族的证据。
百里溪静了片刻,开口“所以,圣上已经全都知道了。”
“管他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派人召你过去了,你等会儿去了只管否认,横竖就几封书信,也没什么实质证据,大不了咱们反咬一口,说是赵良毅故意构陷,反正他已经死了,死人是不能辩解的。”赵怀谦皱眉道。
话音一落,厅内突然安静,百里溪并未回应。
赵怀谦愣了愣,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你该不会是想”
百里溪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你想都别想”赵怀谦沉下脸呵斥,“父皇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若你承认从未放下灭门之仇,他定会觉得这么多年受了愚弄,到时候莫说为你平反,只怕还要治你个居心叵测之罪”
说罢,他自觉语气太过严厉,顿了顿后放缓,“都走到今日了,何必急于一时,等到我登基了,再为百里家平反,不也是一样的再说你不考虑自己,总得考虑知宁吧你们如今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是不懂,你忍心她跟着你担惊受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