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找出两件厚毛衣和灰色运动裤,给孔黎鸢明天穿。又翻了件打底衫和棉布睡裤出来,给孔黎鸢当睡衣。
至于更贴身的衣物……
“不过贴身的东西总不能穿我穿过的,那个塑料袋子里……”
她一抬眼,便瞥见镜子里那个轮廓惝恍的女人,翻开了袋子,食指勾着一个透明尼龙线的薄纸吊牌。
然后一条崭新的棉布内-裤就跟着掉了出来,垂在那纤细修长的手指下。
孔黎鸢望过来,这下是真笑了,即便是对着那模糊黄的镜面。
付汀梨也能看清这人在笑,笑得镜面都好像化成了一击即碎的水面,在跟着晃动。
“我在市找的,质量确实看起来不怎么好,但这么些天你总不可能不换洗。”
她甚至还多买了两条。
付汀梨站起身来,很镇定地把翻找出来的衣物塞给孔黎鸢。
“说得也是。”
孔黎鸢这会也笑完了,然后又掏出塑料袋里,另外一个用小包包着的东西。里面是一盒烟和一个火机。
似乎这个东西让她更意外。
她盯了一会,摇了摇手中的烟盒和火机,说,
“等到了喀纳斯,一块还你。”
“没什么好还的。”付汀梨摇头,“加起来也没几个钱,这里市物价便宜。”
“就是这盒烟不是你爱抽的牌子。这里没有女士烟,都是这种比较粗旷的味道。
我问了几个在市蹲着喝酒抽烟的老大哥,他们都说这款烟是这里面味道最淡最甜的了,当然也是他们最嫌弃和老板最卖不出去的。”
说完,付汀梨又想起来一件事,“哦我忘了,你好像说过你只抽那个牌子的烟来着是不是?”
“不过也没几个钱,你不抽就放着吧。”
她自顾自地说着。孔黎鸢却突然问喊她,
“付汀梨。”
“嗯?”
付汀梨仍旧蹲在行李箱面前,她现在在给自己收拾换洗的衣物了。
“为什么真的给我买?”身后的孔黎鸢问。
“没什么,一盒烟而已。”付汀梨说,“反正我也有要去买的东西,去市逛了几圈,随手就买了。”
“至于这个火机……”说到这里,她欲言又止。
“火机怎么了?”
付汀梨笑,“本来应该给你买一个更好的,但现在只能这样了。”
后来她再也没穿过那件泳衣。
偶尔再想起那个被抵押出去的火机,觉得这种不对等的以物换物,这辈子有那么一次就够了。
没想到如今又来了一次,还又是生在同一个女人身上。
孔黎鸢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在她身后盯着她。
付汀梨也没有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翻找好自己的衣物,现孔黎鸢还在自己身后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