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还不去洗?”
然后又瞥见孔黎鸢手里垂着的崭新吊牌,才迟钝地想起来,
“对了,新的是不是最好要洗一下?这么穿不太干净吧?”
孔黎鸢似乎这会才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说,
“今晚洗了晾一晚上看明早会不会干吧。”
“那你今天晚上呢?”付汀梨没反应过来。
孔黎鸢瞥她一眼,像以往一样笑,然后对她说,
“今天晚上我可以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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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汀梨洗完澡,在客厅将头吹了个半干才回来。
孔黎鸢已经换上她那件绒紫色的旧毛衣,整个人都裹在了褥子里。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穿。
最起码从孔黎鸢对外展现的状态上看不出任何区别。
房间里开着那盏昏糊的小灯,光线朦胧而晦涩,像质感老旧的电影场景。
孔黎鸢就静默地无声地靠坐在床边,看那扇破旧小窗外,还在不停往下落往下沉的雪。
刚洗过的黑有些濡湿,蓬软地散在颈下,将大半侧脸遮住。
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因为光太暗,整个人也隐在这样窄旧逼仄的环境下,显得有些空寂。
床上铺好了两床隔开的被子。应该是孔黎鸢刚刚回来铺的。
而属于付汀梨的那床,上面还格外盖着两层厚厚的绒毯。
刚刚洗完澡碰见民宿阿帕[1]朝她和蔼地笑一下,用不太顺畅的汉语关心地问她“妹妹还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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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是孔黎鸢去找了阿帕,要了两层绒毯给她盖。
有两床为什么两床都要给她?
付汀梨这么想着,视线又不免往那两床铺好的被子上望,望得孔黎鸢也懒懒地抬起眼望她。
四目相对。
她突然想起她说不穿的事情,鬼使神差地移了一下视线。
然后又倏地顿住。
视线再移开的时候,听见孔黎鸢轻轻笑了一下,于是耳朵有点烫。
付汀梨佯装听不见,只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穿着毛衣睡裤爬上了床。
钻进厚厚的几层褥子里,浑身暖意瞬间窜上来,舒服得她直挺挺地躺住再也不想起来。
“咦?怎么这么暖和?”
孔黎鸢就靠坐在她旁边那床被子里,有些长的头绒绒地散着,快要扎到她的耳朵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