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的眼底瞬间返了潮,欲言又止。
僵持一会儿后,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平静地说:“常时,如果我之前和别人谈过恋爱,如果我真的和别人……你是不是就不会要我了?”
常时自知失言,见她伤心,自己也不痛快。但是心里还有一股邪火,上不来下不去。
周之耘看他不说话,起身要离开。
常时下意识伸手拉了一把,被她挣开了。他站起来,从后面把她抱住。
身体贴合在一起,心里好像稍稍熨帖了一些。
“对不起。”常时道歉。
周之耘挣了一下,常时抱得更紧了一点。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埋进周之耘的颈窝间吸了吸她的味道,“之之,我们不吵架。”
周之耘更加委屈,好像是她要吵架一样,不是他突然变了脸,嫌弃她喜欢过别人吗
再说了,那能算是喜欢吗?她是当作以前不懂事的趣事讲给他听的,但是他只听他自己理解的,不给人解释的机会。
“我就是吃醋了。”常时接着在她耳边说,“老婆大人不生气了。”
周之耘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推开常时。常时感觉到她突然的抵抗,手上松了劲儿。
“常时,”周之耘转过身来,“我再和你解释一次,我根本不记得有梦到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了他的名字。他早就去了国外,我说暗恋他,有一半是在开玩笑。而且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平时根本不会想起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一气说完,她就拉开门跑了出去。
常时跟着去追的时候,不免有些疲累。工作上的事情驾轻就熟,耗费的不过是时间。但是感情的问题,消耗的却是心神。
不管对错在谁,受伤的都是两个人。
周之耘刚打开的门被常时伸手按了回去,她被困在男人和门之间。
“我们约法三章好不好?”常时低头说,“第一条,不许跑。”
周之耘偏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嘴巴不自觉地撅着,气呼呼的。
“你可以打我骂我,摔东西,或者把我赶出去,但是你不能自己往外跑。”
常时重又把周之耘抱进怀里,现在说什么好像都很无力,他也没力气道歉了。
过了一会儿,他感受到了周之耘的手搂上了他的腰,慢慢收紧。紧绷的神经霎时松了下来,什么累啊烦啊,一下子都没消失了。
“常先生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周之耘小声抱怨道,“上午不知道是谁,一生气就跑了出去。”
常时一想还真是,不禁笑了,“本来就是给我们两个人定的,我也会遵守的。”
“现在会好好说话了?”周之耘继续委屈地喃喃,“刚刚不还冷漠得很?恨不得把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