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常时的目光从她脸上看到手上。
“背上,起了红疙瘩。”周之耘说,“先回家吧,家里有药。”
常时俯身过去,把周之耘的安全带解开了,让她转个身,掀衣服看了看。他眉头紧皱,“去医院。”
“哦。”
“痒不痒?”常时问。
周之耘老实点头,“很痒。”
“什么时候起的?”常时把车开出去,雨还在下着,雨刷在前面来来回回地划,看着让人心烦。
“没多久,不到半个小时。”周之耘回答。
“嗯。”
周之耘觉得常时身上也沾上了浓厚的潮气。
到医院后,医生询问了是否对什么食物或物品过敏,周之耘说没有。医生让周之耘做一个过敏源的检查。他怀疑可能是湿疹,但症状不是完全符合。
抽完血,等待检测结果时,常时给周之耘的心理医生打了一个电话。心理医生说的确可能有心理方面的诱因,要看天晴之后她的症状是否有明显好转。
常时和皮肤科医生说了,医生考虑了一会儿,给周之耘开了缓解红肿瘙痒的药膏,让他们回去观察,看明天能不能消下去,再来做进一步的检查。
回家,一路上常时攥着周之耘的手,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周之耘痒得难受,不能挠,只能动来动去让衣料摩擦止痒,聊胜于无。
“我真的不敢让你来我办公室了。”常时半认真半玩笑着说。
周之耘笑道:“只是赶巧。”
到家后,周之耘冲了个热水澡,趴在床上让常时给她涂药。
“晚上想吃什么?”常时问。他们打算在外面吃,陈姨晚上没来。
周之耘叹气,惋惜没吃成的火锅,“能吃什么啊?面条吧。”
常时抽出湿纸巾擦了擦手,“冷不冷?”
周之耘摇头。
常时把几根不老实的发丝从她肩膀上拨了下去,“等我弄好晚饭,你的药也就吸收了。”
“嗯。”
常时煮好面,进来一看,周之耘背上的红疹子已经消了一大半。
“还痒吗?”
周之耘说:“好多了。”
“是好多了。”常时让她穿上衣服吃饭。
周之耘出来,看到雪团趴在猫爬架上,过去摸了摸它。雪团嗅到周之耘身上的药味儿,脖子往后缩了缩,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还是跑了。
“小没良心的。”周之耘冲它努了下嘴,但是顾念它伤还没好,就算了。
常时叫她赶紧洗手吃饭。
“嗯,又进步了,特别好吃。”周之耘尝了一口说。
常时一笑,“你可以稍微真诚一点。”
“我更想吃火锅。”周之耘叹气。
“等你好了再去。”常时哄道。
雪团可能又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慢吞吞地从阳台的角落里走了过来,卧到了周之耘脚边。
周之耘感觉到毛茸茸的东西,心情立刻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