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说到一半,常时握住她的手,“现在也挺好的,会越来越好的。”
“嗯。”
“而且,你也有自己的画廊不是吗?”
周之耘乐了,“那只是一个建筑,一个空壳而已。”
常时说:“我可以……”
周之耘摇头,“不,你不可以。没有意义的。”
“明白。”常时尊重她,“我说错话了。”
在这里待了四天,其中两天还是周末,并没有耽误常时太多的工作。回程时,周之耘翻这几天的朋友圈,看到常年年和韩数回国了。
“年年的生日快到了。”
常时微怔,“嗯”了一声,“还有一个多月。”
“你去年送她的是什么礼物?”周之耘好奇问。
常时回答:“珠宝。”
“哦。”
“你不用操心。”常时说,“礼物我给她准备就行。”
周之耘真的松了口气,“嗯,你来吧,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你说,”她问,“他们会不会选在年年生日那天领证啊?”
常时点了点头,“韩数是这么打算的。”
“过两个月,我们也补一个蜜月吧。”
周之耘笑,“还蜜什么月啊,一点都不甜了。”
常时莞尔,“我觉得挺甜的。你想一想,去哪里好。这个事情交给你,别和我说‘随便’。”
“好吧。”周之耘点头。
避开一场阴雨,周之耘的状态也好似雨过天晴。她知道,自己又熬过了一段。
陆医生说,她很羡慕周之耘,能拥有随时逃离现实的浪漫。周之耘说自己想跳过这个夏天。天气越来越热,伴随着这种温度的记忆总猝不及防地迎面撞过来。
“那就尽量创造新的记忆。”陆医生说,“覆盖掉让人难过的记忆。”
周之耘很纠结,“可是,我又怕自己真的忘掉。”
陆医生劝慰:“人的伤痛总会随着时光变浅,但这只是表面上,对亲人的思念和爱会沉到心底,永远不会忘的。”
“而且,她们最大的心愿,不是不要被遗忘,而是希望你能开心。”
周之耘说是,“我应该开心。”
“开心不开心,没有应不应该。”陆医生提醒。
“嗯,我知道。”周之耘点头。
第二天,周之耘带着雪团去看宋臻,两人一猫待了一整天。宋臻给周之耘做咖啡,周之耘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想帮忙。宋臻说反正也没事做,慢慢来正好可以把时间撑满。
而且,熟能生巧。在黑暗中生活得越熟练,她就越有安全感,不然真的要被逼疯了。
“很完美。”周之耘喝着宋臻做的咖啡,笑说。
宋臻笑,“不是暗黑料理就好。”
周之耘看到宋臻两条腿上都有浅浅的乌青,被长裙遮着,她坐下时提了提裙角,才露出来一会儿。
“雪团呢?”宋臻拍了拍大腿,“快过来让姐姐抱抱。”
周之耘把雪团抱给她,“它又重了很多。”
“雪团太乖了。”宋臻摸着雪团,“一点都不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