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时没说话,进去换衣服了。
外面骄阳似火,虽然就在外面走了两三分钟,还是热得人窒息。
“喝水。”到了工作室后,周之耘先给常时拿了瓶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让你下来你再下来。”
常时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我不急。”
周之耘还是画的画,如果不是今天是deadle,她可能还不知道要修改多久。总有不满意的地方。昨天画完已经天黑了,来不及拿回家。
掀开盖在画架上的布,她目瞪口呆,反应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笑了出来。敢情是偷梁换柱,声东击西。
她的画没了,换成了一幅价值不菲的名作。大半年之前,她和常时随口聊过自己喜欢的画家。眼前这个就是那个画家离世前的最后一幅作品。
“准备好了吗?”周之耘上楼后,常时故意装傻问她。
周之耘没说话,低着头,看不分明神色。
常时收起玩笑,“是高兴?还是生气?”
“之耘。”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周之耘把南瓜抱枕拿起来,自己坐到沙发上,匪夷所思地问常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昨晚还是今天早上?”
常时坐回去,“早上。我知道你肯定会睡到很晚。”
“当然,”他接着解释道,“昨晚……是我想要,不是为了让你多睡觉。”
周之耘:“……”
可以不用解释的,她心想。
周之耘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生气。她的礼物被他换成他的惊喜,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自己的嫁衣还被提前拆了。憋屈,不忿,但是毕竟收到了特别喜欢的礼物,又开心,还感动。
心情复杂。
“我的画呢?”
常时笑了,“不是我的吗?”
“你……”周之耘很无语,“我还没送给你呢,你先偷看。还一直逗着我玩儿!”
什么不好奇,不着急,什么等待的滋味,全是骗人的,他是已经看过了!
常时道歉,但一直笑着,“我错了,别生气。”
周之耘哭笑不得,把南瓜抱枕砸了过去,“你可真行。”
“如果我把我的画拿回家藏起来呢?”
常时回答:“那我也拿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在画画?”周之耘又问。
常时一笑,“你每天都画啊。”
“常时。”周之耘真的急了,她是这个意思吗?还装傻充愣逗她玩儿。
“猜的。”常时认真回答,“我以为你会画我们的婚纱照。”
婚纱照的承诺一直没有兑现,做结婚纪念日的礼物是挺合适的,周之耘也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