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现在周之耘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当初犹豫的时候就应该断绝了这个想法,画什么不好,非要画裸体。
“你又忘了我的问题。”常时浅笑着说,“画了多久?”
“还有,不需要模特吗?每次你不都是不好意思看,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周之耘深呼吸,“常时,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不好。”
“为什么不行?”常时今天很难缠,“我就是要得寸进尺。你先回答问题。”
两人隔了两米的距离,但周之耘觉得这样比坐在他身上还羞赧。
“一个多月。”周之耘不情不愿地回答。
“嗯。“常时点了点头,“继续。”
周之耘揉搓着手里的兔耳朵,破罐子破摔,回答道:“你不是知道吗,我记忆力好,过目不忘。”
“再说了,不好意思看也看过那么多次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常时点头,“嗯,确实。”
“可以了吗?”周之耘重重地问,“可以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吗?”
“不可以。”常时干脆答道。
周之耘被气笑了,“我回去就把画撕了。”
常时乐了,“别啊。”
“不过你要是真撕了,就得赔我一幅一模一样的。”
周之耘已经面红耳赤了,空调开着也觉得很热,但又不能说,也不能去调低一点,不然又该被他取笑。
正想着,她的余光瞥见常时站了起来。他很体贴地帮她调低了空调,然后把圆矮凳踢到周之耘身边,坐了下来。
“之耘,我想好了,以后每年我只要这个礼物。”
周之耘一怔,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
要不要脸呐?
她自己画,是艺术。嗯……至少一半是。他要,要的肯定不是这一半的艺术。
这一次已经够够的了,还要她每年都画?
“不行吗?”常时说,“我觉得挺好的,你不用提前想每次要送我什么。我也喜欢,而且永远不会觉得无趣。”
“如果你有其他想要送我的礼物,可以随时送,不用等到生日或什么纪念日。”
周之耘很好奇,“你看到自己……不尴尬吗?”
“不。”常时轻轻摆了下头,状似不解道,“为什么尴尬?是我自己,又不是别的男人。”
周之耘呵呵两声,“要是别的男人,死的就是我了。”
常时笑了,“不至于。但是也差不多。”
“所以,你记得检查检查,什么电脑里,网盘里,或者那本书里,有没有别的男人的画,别让我发现了。”
周之耘无语,“好的,知道了。”
“我渴了,给我拿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