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想了想,不让他往餐桌上倒,不然十天半个月就别在这上面吃饭了。
“去楼上吧。”她说。楼下还有一只猫呢。
楼上卧房有一张桌子,虽然不比餐桌大,勉强也够用。常时从书房把自己的椅子拖了过来,让周之耘坐得舒服些。
“你怎么会买这个?”常时眼晕道。
周之耘把盒子放到一边,“这个多打发时间啊,一个小时不定能拼出几片。”
常时笑,“怎么弄,我怎么帮你?”
周之耘说:“先把四边的挑出来,这种,带直边的。”
常时领了任务,两人慢悠悠地挑了半个小时,才确定挑完了。拼一条边,就又花了半个小时。
“歇会儿。”常时说,“站起来活动活动。”
周之耘仰了仰脖子,“眼睛都花了。”
站起来伸了伸腰,就倒到了床上。常时帮她把脚上的拖鞋拿了下来,“你又磕哪儿了?”
脚腕外侧有一点青。
周之耘不知道,“嗯?”她坐起来看了看。
“不记得了。”她想了想说,“可能是鬼掐的吧。”
常时笑了,“你还不如说是我掐的。”
“嗯。”周之耘又倒下去,“没准就真是你梦游掐的。”
躺着躺着,周之耘就有些困了,睡了一会儿。醒后觉得只睡了几分钟,一问常时,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你拼了多少?”
常时摇摇头,“不多。我怕你想自己来,没敢都拼完。”
最好拼的就是四条边,他不能都代劳了。
“嗯,你要是敢给我拼完,我肯定生气。”周之耘说道。
常时上床,陪她躺着。
“又做梦了。”周之耘说完这句,隔了一会儿没再开口。常时问她做了什么梦。
“不记得了。”周之耘说,“我刚一直在想,但是抓不住那个线头。”
常时说那就不想了。他摸了摸周之耘的额头,玩笑道:“我的手都被你训练成体温计了,特别准。”
“那你说我现在多少度。”
周之耘百无聊赖地玩常时的手指,把他的戒指摘了下来。
“干嘛?”常时低笑,回答她的问题,“不烧了。”
周之耘戴到自己手指上,大拇指勉强能不掉。
“人结婚为什么要戴戒指啊?”
常时说不知道,“约定俗成罢了。”
周之耘玩够了,给他戴了回去。这时突然听见挠门的声音,常时笑了,“小东西上来了。”
他起身去开门,把雪团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