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容寵溺地斥責他,「別動,一會剪到你的肉,不是才三天沒見嗎?這麼想。」
溫郁勉強地笑了笑,「剪指甲,不可以,亂動,乖。」
盛容把剪刀遞給溫郁,「小郁,要剪嗎?」
溫郁搖搖頭。
盛琥接過,「我指甲正好長了。」
盛琥咔嚓咔嚓絞著指甲,絞完之後舉起來看了看,滿意地放下,然後笑眯眯地望著溫郁,「伯伯看你的指甲也不短,剪一剪吧。」
「來,伯伯幫你剪。」為了避免盛容懷疑,盛琥接著道:「小時候你爸媽不在,經常讓我照顧你,這麼多年過去了……」
盛容害怕溫郁聽到自己父母的事情傷心,「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孩子大了。」
盛容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半晌沒回來,盛懷樂睡著了,病房安靜到窒息,盛琥坐在沙發椅上,如一灘要融化的油脂,肉層層疊疊地堆積下來,擠成一條縫的眼睛放肆地打量溫郁。
絲毫不掩飾臉上的貪婪……
這種赤裸裸的眼神讓溫郁胃部翻湧,他垂著眼起身,進了病房的洗手間,鎖門時候,一條肉擠在門縫裡,盛琥的眼睛笑眯眯地望著溫郁,然後一點一點將門擠開。
溫郁臉色忽地慘白,往後退,細弱的腰身撞到大理石台子上,上面沒有乾的水漬浸濕了他的衣服,寒意滲入他的毛孔,溫郁忍不住哆嗦起來。
盛琥擠了進來,手朝溫郁晃了晃,指甲剪還在他手裡,「來,手伸出來,伯伯幫你剪指甲。」
溫郁手背在後面,顫抖地搖頭。
盛琥笑眯眯道:「你想讓別人看到那盤磁帶嗎?」
「報警……我會……」這樣的事情在影視劇里看到太多了,盛懷謙也會隔一段時間教導他該怎麼做,溫郁並不害怕這樣的威脅。
盛琥笑意更深了,鲶魚一樣的嘴巴彎成一個弧度,「你報警要怎麼講呢?說我趁你睡著拍了你的照片?可你有證據嗎?」
溫郁臉越來越白,因為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對小孩子友善,尊敬老人,曾經又從事教師的行業,這麼多年來,在街坊鄰居和親人的眼裡,他就是一個本分的好人,大眾的評價是對他有利的。
「還記得有一次我給你放的電影嗎?那裡面的主人公被誣陷性?侵一個小女孩,周圍的鄰居和老師群情激奮,要他坐牢,要殺死他,可事實的真相是,是小女孩在撒謊,主人公並沒有性?侵她。」
「是因為早熟的小女孩喜歡他,向他告白,他拒絕了,所以小女孩才誣陷他。」
「如果我也說是你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故意誣陷我呢?當年你父母離婚,沒有人照看你,我對你的照顧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你覺得大家會相信誰呢?」
盛琥看見溫郁瞳孔驟縮,在自己龐大陰森的影子下抖成一團,無力的恐懼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