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照微昨夜一夜未歸,卻不知她究竟出宮去見了誰、做了什麼,此刻下意識為照微打掩護道:「太后娘娘昨夜受了點寒,今晨醒後有些頭疼,此刻正在午睡,說要多睡一個時辰,丞相?若無?要緊事,不必守在這?兒枯等著。」
祁令瞻聞言似笑非笑,「她昨夜受了寒?」
錦春點頭,「許是窗戶沒關牢。」
「知道了。」祁令瞻瞥了她一眼?,「女官自去忙,我在朵殿候著。」
他看著錦春走遠,心中有些不豫。
錦春分明知道照微昨夜不在宮中,見了他的第一反應是替照微撒謊,說明在錦春心裡,照微出宮是去和別的男人?私會。無?論是她自己猜錯了人?,還是照微在她面前說了別人?的名字,都讓他心裡不太舒坦。
他沒往朵殿去,托她近身不愛留人?服侍的福,叫他一路毫無?阻攔地尋到了寢宮裡。
昨夜還叫囂著不服氣的姑娘此刻睡得正香,金絲帳邊的流蘇被風吹著撓動?她腳心,她蹙眉踢了踢,卻將蓋在身上的薄毯踢下去,露出藕粉色的中衣,交領處春光隱現,脂玉上遍生紅痕。
祁令瞻垂下眼?,將毯子拾起,正欲給她蓋回?去,卻聽見她含混罵了一聲「混帳東西」。
他的手一僵,將毯子拋到了一旁,好整以暇地坐在榻邊看著她,想?聽聽她夢裡還能罵他什麼。
照微沒有再罵,無?意識地抬手給自己揉腰,祁令瞻見此不由得輕笑:「不是說腰不酸腿不疼麼?骨頭硬不硬不知道,嘴倒是挺硬。」
他伸手覆在她腰上,幫她揉按酸痛的地方,見她眉心漸漸舒展,嘴裡含混不清的囈語聽起來也像撒嬌的喘息,情不自禁俯身下去,沿著她的眉心,一路輕吻至嘴唇,緩緩貼合。
緋袍玉帶半隱在帳中,引人?無?限曖昧的遐思。
突然?聽見一聲瓷器的碎響,祁令瞻自帳中抬身,照微也被驚醒。
看清他的臉,錦春臉色唰然?一白,忙跪地俯下身去,慌亂地撿拾碎裂的瓷器。
一雙烏履緩緩邁到她面前,錦春捧著碎瓷片,聲音抖得幾乎字不成句:「奴婢是忘了取東西……奴婢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奴婢這?就?走。」
「等等。」
祁令瞻叫住她,卻又半晌不說話,將錦春嚇得夠嗆,直到照微在帳中輕咳了兩聲,方聲音溫和地說道:「去給你們?娘娘取些緩解腰痛的艾草來熱敷一下。」
錦春低低應了聲是,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祁令瞻折身回?帳中,繼續適才被打斷的吻,因她醒了而更肆無?忌憚,照微懶洋洋回?應了他一會兒,偏過臉將他推開。
調侃他道:「你如今真是一點體面都不顧,看把錦春嚇成什麼樣子了,等你走了,她在我面前可有的絮叨。」
祁令瞻抬目道:「你對平彥不也如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