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逐一連半月未蒙太后召見,心中十分鬱卒,這日又聽?說三司將?年前定好要撥給荊湖路駐軍的一百萬兩軍餉挪了去,更是?怒從心起,自下朝後就和幾個武將同僚蹲守在福寧宮正殿外?,將?度支司使周慎逮了個正著。
身材五短瘦小的周慎被幾個人高馬大的年輕武將?圍著,冷汗連連地解釋道:「若無上意,度支司哪敢隨意挪用軍餉?這些錢本來都要撥下去了,臨時又給攔下,說是?天彌可汗六十整壽,咱們大周要置辦生辰賀禮。」
杜思逐氣得一把攥過周慎的領子,「你說什麼?有錢不發軍餉,反要送給北金蠻子?」
「這都是上頭的主意,」周慎使勁掰他的手,「這是?在宮裡?,杜大人要注意體面?!」
「哪個上頭,是?太后的意思還是?丞相的意思?」
周慎道:「是?丞相的意思。」
杜思逐鬆開他,臉色陰沉地冷哼了一聲,盯著周慎落荒而逃的背影,對同行的幾位武將?說:「我看?祁令瞻這是?想公報私仇,故意噁心我。」
忠武將?軍楊存問道:「難道就放任那姓祁的吃里?扒外?嗎?受夠姚鶴守的氣,今又來受他的氣!」
杜思逐想了想,說:「此事大概因我而起,我先去找他交涉一番,若事不成?,咱們再行打算。」
祁令瞻早就在政事堂里?等著他,見杜思逐一臉官司地走進來,反倒悠閒自在地撥弄起博山爐里?的香篆,裊裊煙霧將?他官服的寬袍薰染上濃郁的茉莉花香。
杜思逐不飲茶也不就坐,開門見山質問他:「為何?要將?荊湖路的軍餉挪作他用?姚鶴守做丞相時都?未曾置辦勞什子生辰賀禮,你倒上趕著給人當孫子,莫非是?記恨我把你的齷齪心思捅到了容姨面?前,所以假公濟私來尋我的晦氣,不惜誤國誤民?」
祁令瞻語氣淡淡道:「你已給我定好罪,我還能說什麼。」
杜思逐說:「把荊湖路的軍餉還回去,否則朝中武將?絕不會善罷甘休。」
祁令瞻抬手從書案上拾起一冊文書遞給他,「你的軍餉都?在這裡?,你若有本事,不妨自己去討。」
杜思逐狐疑地接過文書翻看?,漸漸眉頭蹙起,「人丁稅清查……叫我堂堂殿前司指揮使去各州查稅?」
「你既是?堂堂殿前司使,荊湖路的事又與你何?干?」
「你!」杜思逐被噎了一下,仍舊心有不服,「三司與戶部?人才濟濟,查稅而已,何?必找我一個外?行人。我看?你就是?想找個由頭把我調出永京,免得我妨礙你在朝中橫行霸道、蠱惑太后!」
祁令瞻冷淡地望著他:「你若是?來討軍餉的,得錢的法子就在你手裡?,你若是?想罵我泄恨,這裡?是?政事堂,不是?你殿前司營房。」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