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带走你果然是斗胆,”赵世禛的笑容里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讥诮,“要不是本王,她现在还能留一口气你自个儿保护不力把人丢了,怪的谁来本王救了她的命,她的命就是我的,你有话说”
李墉的脸皮涨红,当时阑珊失踪后他第一时间反应,却到底晚了赵世禛一步,在他带人赶到严老大的巢穴之时,所见的只是满地的尸体,似乎除了严老大,其他的人都给灭了口,场面如同人间地狱,却不见阑珊的踪影。
后来他多方探听才知道是赵世禛驾临,虽清楚跟这位殿下不好打交道,却也没有别的法子。
可是赵世禛不容他开口,又说道“人是不可能给你的,你只管回京如实回禀杨辅,杨大人若想要人,让他亲自来。本王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李先生的脸蓦地涨红,他咬了咬牙还要再说,飞雪已经上前一步,冷冷地说道“李大人请回”
李墉忍无可忍,忍气拂袖而去,
稍晚,西窗捧了鸡汤来,阑珊努力喝了一大碗,果然是身心舒泰,于是顺便的又吹捧了西窗几句。
不过因为被鸣瑟警告,西窗也不敢再跟她尽情的胡说了。
阑珊见敲不出什么话,就也不再刻意探问。
是夜赵世禛并没有来见她,也并没有传她,阑珊却仍有些无法安枕,头上的伤还隐隐作痛,手臂似乎有些给扭到,她看着帐顶,心里又有些乱,不知道阿沅跟言哥儿现在处境如何。
自打跟阿沅出逃,言哥儿出生,虽然阑珊也常去临县,却不似这一次分开这样长,一想起两人,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子时之前,西窗又叫她喝了一次药,这次阑珊却很快睡着了,后来她意识到药里兴许有什么安神之类的东西,不过反正现在赵世禛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倒也不必格外提防。
毕竟荣王殿下“既往不咎”,那她又何必“庸人自扰”,索性大家相安无事,依旧当什么“身份”的事情并未现就是了。
阑珊拼命地给自己塞了许多无形的定心丸,才模模糊糊地想睡,只不过在入睡之前,她没来由地想起了万府之夜。
荣王应该是一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子,那么在万府那夜当着花魁娘子的面儿做那种行径又是为何。……
荣王应该是一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子,那么在万府那夜当着花魁娘子的面儿做那种行径又是为何。
应该是故意看她的反应,或许想看她出糗的吧。
真是位恶味的王爷啊。
阑珊如此想着,才慢慢地大睡过去。
次日清早起身,车驾行了一个多时辰,巍峨雄伟的城门在望。
王驾还未进城,阑珊就听见外头有人大叫“舒监造,舒监造你在吗”
这声音竟是王鹏,阑珊忙掀开帘子看出去,果然瞧见在路边上,王鹏一边往这里跑一边奋力向着她招手,因为他大声喧哗,赵世禛随行的侍卫中有两人便打马转了过去拦住。
阑珊生怕王鹏有个万一,忙叫道“不要动手”
她推开车门便跳了下去,西窗拦都来不及。
阑珊双脚着地,身形跟着一晃,毕竟她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幸而西窗也及时跳了下来将她扶住了。
此刻王驾也随着停了下来,王鹏却给两个侍卫拦着不得上前。
阑珊看看他,又回头看向前方赵世禛所乘的马车。
打量中,飞雪策马奔了过来,她停在阑珊跟前,说道“殿下有命,说你可以跟着他去,但是不要忘了你答应殿下的事。”
阑珊握了握拳,终于站直了向前做了个揖“小人自然铭记于心。”
飞雪垂眸看着她“这就好。”然后她向西窗说道“让舒监造去吧。”
西窗兀自不放心“你的伤呢”又问飞雪“主子真让他去啊”
飞雪哼了声,调转马头自去了。
西窗见事已至此,只好抱怨阑珊道“你真是有福不会享,你就不要出来,自然就跟我们去王府了,这下你跟了这个傻大个儿去,谁照顾你他能照料好你”
虽然西窗啰嗦,阑珊却知道他的心是为着自己,便忙道“等我找到阿沅跟言哥儿,自然会去谢恩的。”她特意将西窗的手握了一把。
西窗心里感动,却偏说“真是的,那鸡汤白给你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