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才到太平镇,飞雪就在外头报说“主子,前方有人。”
自打舒阑珊离开后,但凡得闲,阿沅都会到镇子口往淳县方向的路上打量。
王鹏等巡查经过,好几次都看到她顶着西风等候的身影,未免感叹。
“偏偏是舒监造有这种福气,似老子这种顶天立地的八尺男儿,却还是光棍一条。”王鹏摸着脑袋,觉着世道太不公平了。
众巡捕嘻嘻而笑,捕快小宋道“上次听说王媒婆给捕头你说了一个,怎么你不愿意呢”
“放屁,是好的我能不答应吗”
又劝阿沅“舒监造的差事办完自然就回来了,不如且家去等候。”
正在吵闹,却见前方路上有十数道人影护着两辆马车缓缓而来,瞬间大家都停了说笑,抬头观望。
中间那辆马车远远地停住,车上有个人“滑”了下来。
王鹏才站起身来,阿沅早拉着言哥儿往前奔出了几步。
原来下车的正是舒阑珊无疑。
阿沅几乎喜极而泣,言哥儿扑上去抱着舒阑珊的手臂,紧紧地依偎在她的腿上。
王鹏也高兴起来“舒监造你总算回来了,从你走了,你家娘子就一直在镇子口上等你。都快成望夫石了。”
忽然小宋现舒阑珊脸颊上的伤“舒监造你的脸怎么了”
舒阑珊忙抬手挡了挡“没什么,给树枝划了一下。”
王鹏也凑过去看了一阵,然后说“这有什么大不了,要真的留了疤反而更添了几分男儿气概呢,是好事。”
捕快们笑说“如今姑娘家不喜欢捕头你这样雄壮的,都喜欢舒监造这样清俊的呢,留疤岂不可惜”
王鹏大怒“放屁,喜欢本捕头的多着呢只是本捕头眼光高而已”他恼羞成怒地把众捕快驱散,让他们继续去巡逻。
等众人一哄而散后,王鹏才问舒阑珊“到底你去办了什么差事忽然间走的那么急,我问起咱们大人,大人还斥责不许我多管闲事呢。一副了不得的情形。”
舒阑珊说道“其实没什么,就是去了一趟淳县,大人多半是担心河堤出问题,让我去查看一下淳县的河道,咱们也好防患于未然。”
“原来是这样,”王鹏恍然大悟,点头道“这是正经,前一回的秋汛太凶险了,若不是事先有所准备,怕也得死伤不少人。”
说到这儿王鹏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孙老头家照壁藏尸的案子,因为破案迅干净利落,咱们大人十分嘉许,赏赐了我五百钱”……
说到这儿王鹏想起另一件事“对了,孙老头家照壁藏尸的案子,因为破案迅干净利落,咱们大人十分嘉许,赏赐了我五百钱”
虽然别人不太清楚,但王鹏心知肚明,那案子之所以神告破,都是因为舒阑珊从旁指点的缘故,百姓们称赞他王捕头英明能干,县官也面上生光,这已经足够。
王鹏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小块碎银子塞到舒阑珊手里“给你。”
舒阑珊吃了一惊“干什么这个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王鹏哼道“横竖我是光棍一条又不缺钱使,你还要养老婆儿子呢,何况也是你该得的。”
舒阑珊略一想,笑道“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回头就把银子递给阿沅收着。
王鹏又问“可你得教我一教,怎么当时你就一眼看出凶手就在那些瓦工之中呢”
给纠缠的很紧,等舒阑珊想起来回头看时,荣王殿下的车驾已经消失在官道上了。
王鹏一路陪着舒阑珊跟阿沅等回了家,阿沅留他吃饭,他只说捕快们还等着他吃酒,自管一阵风似的去了。
阿沅关了门,拉了舒阑珊到里间“身上有伤吗到底生什么事了”
舒阑珊知道瞒不过,却不想把给刺客追杀的经过尽数告诉免得吓到她,就只含糊说“遇到一点意外,幸亏有惊无险,身上也没妨碍。”
阿沅替她把披风、外裳都除去,到底看见左臂往下给撞出了明显的淤青,腰跟腿上也有一片,正是从车上摔下时候撞伤了的,幸亏除了这些外没有其他外伤。
可因为她的肤色太白,这大片的淤青显得有些吓人。
阿沅眼睛泛红“疼吗”
舒阑珊笑道“不疼,还好听你的话多穿了几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