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见她还开玩笑,便叹了口气“这两天我心神不宁,昨儿晚上睡到半夜心一直慌的很言哥儿更是做了噩梦哭着醒来,所以我才带了言哥儿去等。”
阿沅的眼睛微红,泫然欲滴。
怪不得言哥儿先前那样依偎着自己,舒阑珊心头一暖,安抚说“吉人自有天相,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只是白操心。”
阿沅拭了拭泪,又问“送你回来的那是什么人”
舒阑珊踌躇。
阿沅低低道“你不用瞒着我,方才我看那些随行的车马人等,并不张扬,可是自有规矩,比一般公侯之家的奴仆还要出色,想必是大有来头的。你不说也罢,只告诉我事情是不是已经顺利做完了”
舒阑珊心中掠过一道阴影,强笑“该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希望不会再节外生枝。”
阿沅听她这样说就不再多问,忙去烧了开水,兑了水让她沐浴。
舒阑珊忙了两日,重回来才有安定之感,身上的伤虽还在疼,可给热水泡了一阵后便觉无比舒泰。
阿沅整理她要洗的衣物,突然从她的外裳里掏出一样东西“这是什么”
舒阑珊歪头看了看,不明所以,阿沅走近了给她瞧,却见是个赤金镂空的圆形小盒子,底下有个机括,轻轻一按盒盖便掀开了,里头是浅玉色的膏脂,有一股很好闻的淡淡气息。
舒阑珊微微一愣忽然想起来“这是伤药。”
这个味道有些熟悉,的确是西窗给她敷过的大内灵药,可西窗并没把此物给过她,为何会在她身上
舒阑珊拧眉想了片刻,想起自己在赵世禛车上睡着一节,或许是那时候荣王殿下放在她身上的吗……
舒阑珊拧眉想了片刻,想起自己在赵世禛车上睡着一节,或许是那时候荣王殿下放在她身上的吗
突然她意识到一件事,整个人猛地坐直了几分“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赵世禛缓步上前示意众人起身“本王听闻此处正开建县学,这是事关百年之计的大事,所以特来看看。”说着瞥向葛梅溪“这位便是葛知府的公子吗果然是年少风流,生得一表人才。”
葛梅溪忙道“王爷谬赞了,小子愧不敢当。”
赵世禛微笑“不必过谦。有子如此,是葛知府的福气。”
阑珊正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动静,若不了解这位荣王殿下的为人,只听这几句的待人接物,还以为是什么亲切和蔼人物呢,果然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她正在内心腹诽,不妨赵世禛转头看向她“舒监造,又见面了。”
舒阑珊袖着手低着头,只顾应承“是是是。参见王爷千岁。”
赵世禛继续说道“昨日在旧溪草堂,本想载你同回,为何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自己走了”
阑珊觉着这话略怪,他们之间又没熟络到这种地步,怎么荣王殿下的口吻里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亲密
忙道“小人哪里敢跟王爷同行,何况旧溪草堂跟镇子相隔不远,不敢劳烦王爷。”
赵世禛淡淡地一笑“这话本王不爱听,上次你睡在本王身旁的时候,怎么就不怕我劳烦了”
阑珊感觉有人拿了根棒子当头打了自己一下,几乎让她跳起来“王爷”
赵世禛这句话的歧义太甚,几乎让阑珊自己都误解了,竟忘记自己在马车上睡过去一节。
她身侧的葛梅溪更是骇然地瞪圆了双眼,呆若木鸡地看着赵世禛,然后又转向舒阑珊,目光闪烁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世禛倒像是没事人般,淡淡地说道“本王有件正事要同舒监造说。葛公子先自便吧。”
葛梅溪如梦初醒“是。”拱手行礼,临行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阑珊。
此刻阑珊总算拐过弯来“殿下金枝玉叶,身份尊贵,何必说那些容易引人误会的话呢”
赵世禛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阑珊抬头看他他是真不懂还是故意戏弄人的
可看荣王殿下一脸玉洁冰清,冷傲中带些矜贵的,倒不像是故意作弄人,莫非他方才那句话真的只是无心的
阑珊自认倒霉地低下头“算了,没什么。”
赵世禛嘴角微动,却仍淡声道“你大概已经知道本王歇息在县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