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又暗地里跟雨霁说了此事,雨霁听后却更有主意,便笑道“这姚升嘛,是决异司的干将,这次陪着娘娘出海又立下大功,他既然要成亲,自然要弄得体体面面。”
于是年前,皇帝亲下了旨意,将东宫女官叶飞雪,赐给了决异司副领姚升为妻,昭告天下。
如此一来更是喜上之喜,不仅是阑珊等,甚至姚家也自觉门楣光耀,喜上眉梢,毕竟是皇上亲自赐婚,古往今来能有几人有这般荣耀比李尚书当保山更尊贵数重了。
至于杨时毅这边,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跟阑珊争执过的原因,从那之后,赵世禛并没有再格外的“咄咄逼人”。
只是命北镇抚司持续追查杨盤的下落,如此而已。
且听说杨时毅病了之后,他还特派了西窗带了些补品等物,大张旗鼓地送到了杨府,表示太子的慰问等等。
这在外人看来太子殿下跟辅大人的关系自然是有所缓和了。
这对阑珊而言,当然也是一件好事。
至于杨时毅曾做过的那件事,阑珊没有再跟赵世禛特意说过。
赵世禛当然知道阑珊跟杨时毅碰面过,也猜到阑珊必然知道答案了,若是以前,他当然要趾高气扬的,至少得逼问她一句“我说的怎么样”但是这次却并没有,竟也只字不提,就仿佛两人为之争吵的那件事并没有生过。
赵世禛当然不是因为太“宽心仁厚”,只是他体恤阑珊而已。他猜到以阑珊的心性,知道了真相后自然不会好过,他当然不会去揭开疮疤,雪上加霜。
这件事情,阑珊只对一个人说过,那就是郑适汝。
之所以会这样,一是因为那段艰难的时日,是郑适汝陪着阑珊度过的,另外,郑适汝跟她之间的关系自然非他人可比。
阑珊之所以肯对郑适汝说,其实也是想借她的玲珑心思,替自己想一想,杨时毅为何会这样做,难道是想杀了她吗她却不信。
阑珊当局者迷,竟无法理清。
而郑适汝听她说完之后,却笑了。
阑珊怔住“你笑什么”
郑适汝笑看着她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想过的。我曾经怀疑是容妃娘娘,当时还曾笑她操之过急,弄巧成拙。”……
郑适汝笑看着她道“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想过的。我曾经怀疑是容妃娘娘,当时还曾笑她操之过急,弄巧成拙。”
阑珊问“弄巧成拙”
郑适汝道“司礼监是皇上的地方,皇上还没有落你,就有人想替皇上动手了,你以为皇上会容许吗所以我当时觉着那放火的人是弄巧成拙。因为这把火害不了你,反而对你脱困是一种助力。现在听你说,是杨大人暗中安排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阑珊怔怔地望着郑适汝,却听她又道“我当时还奇怪呢,杨大人对你明贬实保,但按照他的作风,只动嘴不动手,未免太保守稳健了。若是这火是他叫人放的,却可以说得通了。除了宫内的人,也只有杨大人有这种能力瞒天过海。”
那天晚上,是飞雪陪着阑珊的,虽然大受了一番惊恐,可毕竟有惊无险,而在这件事生后,皇帝对她的态度才有了转变。
阑珊愣怔道“我、我只是想不到,杨大人竟也会这么、这么狠辣”
郑适汝却了然地一笑“狠辣杨大人坐到这个位子上,你以为他是一路无风无险上来的吗他对你也算是很照顾的了,所以你以为他是个温和无害的人,其实他”
能当得上辅大人,若没有些雷霆手段,那可是痴人说梦。
郑适汝觉着自己说的太多了,便停了下来,只道“罢了,总之你不要再纠结于此事,你只要知道,他的确没有害你就行了。虽然用的法子可能不太妥当。但若不是他叫人这么反其道的一闹,后来我们的劝谏等也未必就那么快奏效。”
阑珊慢慢地靠在她的身上“宜尔我心里又难过,又、说不上来。”
郑适汝揽着她的肩头“都过去了,何必又为难自己。”她不想阑珊沉湎往事,便又笑道“对了,那个雪越公主跟温益卿,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阑珊听了这句,果然又抬头道“是了,上次在宫内见到她,她怎么扑着温益卿去了”
郑适汝笑道“说来温益卿真不知道是个什么命,一而再地招女人喜欢,还都是给公主看上。”
“雪越公主真的喜欢他”阑珊睁大双眼,匪夷所思。
郑适汝道“这还有假我听说,年后要派特使跟着北狄的人回去,都在说这特使人选就是温益卿呢,他这一去那可是羊入虎口,还不给公主办的明明白白的”
阑珊听这话直白,又想笑,又觉着惊骇“这、这”回想那天温益卿似乎不太乐意的样子“那他自己怎么想”
郑适汝道“这两个人吧,算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只不过这雪越跟华珍又不同,先前为了救温益卿不顾身上的伤,你看她那胳膊现在还没好呢。倒是一片真心,没什么邪念。”
阑珊想了想“我也觉着她不像是个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