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有些耳熟,阑珊抹了把眼中的水,终于缓和过来“鸣瑟”阑珊无法置信地看着面前脸带怒意的少年。
鸣瑟似乎很恼怒“你想寻死也不是这么着”
“寻死”阑珊本想问鸣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忽地听了这句竟有些转不过弯来,她瞪着鸣瑟气恼的神情,总算明白“哈哈原来你以为我是寻死”
鸣瑟恼怒的脸色因为她的笑而转做惊愕,他也现自己是误解了,有些惊窘“你大冷天谁喜欢把头埋在冰水里你什么疯呢”
阑珊笑道“这是我独有的洗脸方式,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她问了这句,脸上的笑也刷刷地隐没,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惊惧“总不会是荣王殿下来了吧”
鸣瑟本来正在恼羞成怒,外加一点点心虚,忽然看到阑珊满面心虚,目光左右溜着,似乎怕赵世禛下一刻就出现,他的心气儿才算平衡了些“我们主子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你想得美呢”
“没来”阑珊松了口气,她想的可一点儿也不美。
鸣瑟深深呼吸,想说什么有没开口,最后只道“我懒得理会你。”
少年纵身一跃,青色的影子腾空而起,瞬间就如同那只飞鸟似的从阑珊的眼前消失了。
阑珊张口结舌,目送鸣瑟神奇退场。
擦擦额头的水,阑珊不解“怎么回事若荣王殿下没来,他怎么会在难道是跟着别的什么人难道是温益卿”越想越觉着最后一个可能性极大。
洗了脸,又给鸣瑟出面一搅合,先前的破败情绪也总算一扫而光了。
擦干净了脸跟头上的水往前厅去的时候,阑珊已经恢复如常,态度温和,言语带笑。
只是从头到尾,未曾再看过温益卿一眼。
宴席还未散,阑珊便向江为功告辞,江为功喝了两盏醒酒汤,整个人总算清醒了几分。
听说阑珊要走,江为功不依,实在拗不过她,便道“罢罢,知道你又惦记着你家里,上次姚大人想请咱们去永和楼吃饺子,你都怕他们在家里担心忙不迭回去既然这样惦念,今儿怎么不把弟妹跟侄儿带来大家一块儿乐和多好”
阑珊只笑道“她不惯出来抛头露面的,反而不自在。”
江为功道“一回生二回熟嘛,且你看今儿人家都带了家眷,就你没有,岂不是亏了弟妹跟言哥儿”
说到这里江为功脸上露出一点精明的笑“幸而我想的周到,饭前特让厨房把些好东西各留了几样出来。”
正说着,江管家带了两个小厮走来,一人手中提着一个极大的食盒。
阑珊大惊,江为功笑道“这可不是剩菜啊,你别嫌弃,拿这些家去晚上就不用做饭了。”
因为这个年过的十分殷实,家里不缺什么吃的,所以这次宴席上阑珊也并没有拿东西,却想不到江为功竟然替自己想的这样周到。
阑珊道“这怎么好意思,年前送的那一堆还在吃呢,这次怎么能又吃又拿”
江为功笑道“你说客套话就没意思了,咱们谁跟谁”
阑珊笑瞅着那两个大食盒,搓搓手道“这么大家伙,我也拿不动呀”
江管家陪笑道“舒爷不用担心,我们少爷都安排好了,车已经派了在门口,他们两个就随车帮着您拿家去,一点儿也不费事儿”……
江管家陪笑道“舒爷不用担心,我们少爷都安排好了,车已经派了在门口,他们两个就随车帮着您拿家去,一点儿也不费事儿”
阑珊叹道“江大哥真是让人盛情难却。”
江为功满面红光的,把她的手握了握“今年我最高兴的一件事儿,就是有了你这个好兄弟。”
这两个人就站在大庭广众下寒暄,各自笑容满面,场面融洽万分。
远远地栏杆之后,温益卿站在廊下。
他看着这幅场景,有一种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明明之前在后院假山处致歉的刹那、某一刻,他觉着两人之间好像缓和下来,心里很是舒坦受用。
但是那种感觉却很快又消失了随着舒阑珊的转身走开,重变成了大漠孤烟似的疏远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