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的会让人飘飘然。
休息了一天,瞿秋离彻底恢复了元气,第二天一大早就开车去了文物中心。
到地方的时候刚刚好。
瞿秋离先去做了入职登记,然后才去过安检。
这文物中心里面全是文物,为了避免任何人有机可乘,哪怕是正式员工,每天都得安检才能进门。
比地铁口安检还要严格。
金属探测器划到瞿秋离的胸口,滴滴作响。
“这是什么”工作人员公事公办。
瞿秋离用手指从领子里勾出一条链子,将怀表拿了出来,“这是我的怀表,已经坏了,从小就带身上的。”
怀表虽然造型有点奇特,但也算中规中矩的,给别人看了也没什么。
安检人员例行检查了一下,放瞿秋离进了门。
这次,为了修复甲骨碎片,特意腾出了一间工作室,里面除了专用工具,已经被清空了。
瞿秋离进门的时候,里面就坐着一位老先生。
老先生头花白,但一身风骨,戴着无框眼镜,拿着一本书在灯光下查阅。
不用猜,这肯定就是苏延卿大佬了。
“苏老师,您好。”瞿秋离恭恭敬敬的上前打招呼,“我是瞿秋离,这次也参与甲骨修复工作。”
苏延卿面相和蔼,他点点头,“我知道,你老师跟我说了,听说你研究过舟朝文字”
这是要考他了
瞿秋离丝毫不惧,“是的,以前特意研究过一段时间,苏老师的刻舟,我也认真拜读过。”
刻舟,是苏延卿出的书,一本关于舟朝的书。
但此刻舟,非刻舟求剑的那个刻舟,而是刻刀笔下的舟朝。
舟朝,文字传递与记录,用的大多都是竹简和龟甲,而其中,竹简不是书写的,而是用刻刀笔,一笔一画刻出来的。
苏延卿起了点兴趣,他那本刻舟,全是专业知识,用词晦涩,非专业人士,基本上就是看天书。
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啊。
紧接着,他就着刻舟这本书,抽查了瞿秋离几个问题。
瞿秋离全程对答如流,甚至还加入了自己的见解。
苏延卿很满意,连连点头,这不是个死读书的人。
看来他老师推荐得没错,这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校考完毕,苏延卿说起来题外话,“你是京城瞿家的孩子吗”
瞿秋离愣了一下,“不是,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安市蔺家长大。”
苏延卿也愣了一下,豪门圈子他不是很了解,“抱歉,我就是看你有点熟悉。”
瞿秋离笑了笑,“没关系,您可能忘了,前段时间,陈智文跟您打电话,那个刻章的事情。”
苏延卿恍然大悟,还有点开心,“所以那个捡漏的年轻人就是你”
“是我。”瞿秋离说,“我非常喜欢您的作品,还得感谢您当初愿意将刻章送给我。”
到现在,那块印章都在店里展示柜放着,与祁明哲的山水图一起,店里就这两件非卖品。
“不必谢我,还是你自己的眼神好。”苏延卿爽朗大笑,“你这年轻人,后来还让陈智文送来了一个青花笔洗,我收下了。”
是个有礼的年轻人。
说完了题外话,刚好其他几个参与复原工作的老师们都到了。
几千片甲骨碎片,肯定不可能让苏老爷子一个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