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她快快乐乐开开心心,比什么都好。
刚擦到一半,祁北杨听见了敲门声。
叩叩叩。
他放下药瓶,走过去,打开了门。
余欢就站在门外。
她一瞧见祁北杨,有瞬间的慌乱,继而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手里的小药瓶。
“我给你送点祛疤的药,”余欢说,“这次割的伤口深,很容易留下疤痕吧,你擦一擦药,或许会好点。”
她伸出手来。
白嫩嫩的手掌心,一管药安安静静地躺着。
她穿着宽松的睡衣,长袖的棉布长裙,一直到脚踝,脚下踩着一双毛绒绒的拖鞋,鞋面上缀了一只白色的小兔子,抱着小胡萝卜。
同眼前的人儿一模一样的可爱灵巧。
祁北杨轻轻从她手中接过药膏“谢谢。”
指尖划过她的掌心,余欢迅地缩回了手。
好痒。
她轻轻地挠着自己的手,仰起脸来看祁北杨“你要记得一定按时擦啊,早晚清洗之后,可千万不要偷懒。疤痕这种东西,一旦留下来,就不好再去掉了啊。”
余欢无比认真叮嘱,祁北杨只是笑,眉眼弯弯“我知道了。”
这人收敛了一身的戾气,倒是和善了很多。
祁北杨笑起来的时候,眼下的那粒痣微微颤动,他长的原本就好看,年岁渐长,气质越温润起来。
君子如玉,祁北杨冷静下来的时候,还真的如同珠玉一般。
余欢踌躇片刻,仍是不放心,最终想,管他做什么,反正这人自己也会擦药。
她转身想走,却被祁北杨扯住了手腕。
温热的大掌轻而易举地捉住她柔嫩的、细伶伶的手腕,祁北杨说“后背的伤痕,我够不到,你能帮我擦擦吗”
余欢脑子里蓦然跳出来四个字。
得寸进尺。
但这么说也不对,毕竟,是她主动过来给祁北杨送药的哎。
给他过来送药,也是想起了他后背的那块烧伤的疤痕;祁北杨这人对自己的皮相不怎么在乎,想着他可能处理不好伤口,任由它乱长
余欢不忍看他这样随意地对待自己的身体,这才请医生去拿了药膏。
“要是你觉着勉强就算了,”祁北杨叹气,“我自己对着镜子慢慢擦吧。”
余欢心理防线,稍稍崩塌了那么一点点。
祁北杨说“还是谢谢你记得我,送药膏过来,我很开心。”
啊
不要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啊。
余欢手捂着胸口,觉着自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承受不了他这样的温言软语,小心谨慎。
她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