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杨侧身,余欢低着头走了进来。
他坐在沙上,平静地给她沏了盏热茶。
茶香氤氲,慢吞吞地弥散开来。
余欢局促地坐在沙上。
上次喝醉酒之后的熊心豹子胆消散的无影无踪,这房间里似乎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干净而清新,余欢已经很久没有同现在这样,与祁北杨独处。
祁北杨问“是在这里,还是床上”
“什、什么”
看着余欢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祁北杨失笑“你觉着,擦药的话,我是躺在沙上比较好,还是去床上”
余欢的脸火辣辣的“就在这里吧。”
祁北杨不置可否,慢慢地脱掉上衣,面朝下,露出光洁的脊背来。
后背上也有一道伤痕,不过不深,涌出的血也少。
他躺好,平静地说“开始吧。”
药膏是管状的,塑料的,小小一只,像极了眼霜。
余欢一手拿着药膏,另一只手拈着棉签,小心翼翼地挤出来点,屏住呼吸,轻轻给他涂到了伤口上。
药膏凉飕飕的,刚刚接触到皮肤,祁北杨低低地哼了一声。余欢本来就提心吊胆的,被他这一声,吓的棉签用力一戳,直接戳到了他的伤口上。
本来已经长好的血痂,被她这么一弄,破裂开来,可怜巴巴的。
血流了出来,不能再涂药了。
余欢惊慌失措“对不起。”
“没事,”祁北杨看不清自己后背生了什么,但刚刚那一下痛提醒他,自己的小姑娘做了些什么,他不急不恼,平静地指挥,“你去床边的桌子上拿红霉素药膏过来,给我擦擦就好了。”
余欢把那根棉签仍放在他肩膀上,擦拭着血迹,她跑到房间内,桌面上物品摆放整齐,一眼就看到了祁北杨要的红霉素药膏。
她拿了药膏,刚想走,目光却落在床上
床上被褥叠的干干净净,四四方方,但被褥旁侧,却放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东西。
一条白色的芭蕾舞裙。
余欢愣住。
趴在沙上的祁北杨,忽然想到,自己床上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收拾。
糟了。
他暗骂一声,迅起身,走到内室。
余欢听到动静,抬起脸来,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迟疑“你该不会是传说中的”
祁北杨想捂住她的嘴。
她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女装大佬”
什么
祁北杨嘴角抽了抽“不是。”
余欢问“那你在床上放裙子做什么”
祁北杨轻咳一声,难得的有些羞涩“不做什么。”
余欢狐疑地打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