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父母行了一礼“女儿有些疲累,先回房歇息了。”
“且慢。”赵景明叫住她,试探道,“你可知,太子殿下把你送到含章公主那里之后,来见了我和你阿娘、还有阿宏一趟。他说,如果你介意今日生的一切,他愿对你负责。”
赵晏“”
她深吸口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负责个鬼。”
说罢,转身径直离开。
赵景明与裴氏面面相觑,转而问赵宏道“阿宏,你阿姐之前可曾与你提过,她是否有中意的郎君”
赵宏冥思苦想,摇了摇头“阿姐的朋友挺多,但心上人儿子一无所知。”
“这种私房话,哪有阿姐对阿弟讲的”裴氏无奈笑道,“可惜阿媛已经出阁,否则晏晏定会说与她听。阿宏,你玩了一天,也早些休息吧。待你阿姐睡下,我们传锦书过来问问便是。”
赵宏应声告退。
赵景明叹道“也是,怪我莽撞了。”
这方面,果然还是妇人家考虑得周全。
锦书自小在女儿身边伺候,去凉州时一切从简,诸多侍婢,女儿只点名带了她一人。
有些事情,即使女儿羞于言表,藏在心里,但日常起居、一言一行,总会透露出几分端倪。
裴氏道“夫君想尽快为晏晏定下婚事,也好让那些人死心。”
赵景明没有否认“我们替陛下做了半个月的诱饵,该上钩的早已尽数出动,其余要么藏在幕后,要么已经看出我们压根没有嫁女儿的心思,尤其是以临川王府的显贵,都被我一口回绝。”
顿了顿“也该为晏晏考虑了,她若有意中人,我与父亲便可入宫请求陛下赐婚。”
“不知今日之事传开,是否会影响到晏晏将来定亲。”裴氏说着,又自顾自道,“不过也好,如果因此就心存芥蒂,认为错在晏晏,那样的夫家,她嫁了定会受尽委屈。”
两人等了一时半刻,遣人去赵晏那边探听情况,得知她已熄灯就寝,便将锦书传了过来。
锦书听罢少爷和少夫人所问,仔细回想“小娘子平日除了出门会见友人,不是习武便是读书,从未表现出心悦某位郎君,也不曾
对奴婢提过。”
赵景明夫妇有些失望,但以女儿的脾性,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锦书却道“不过前些日子,小娘子说了一句”
“就是静渊王府登门求亲的那天,她说,”她一字不落地复述,“她宁愿嫁给太子殿下,也绝不会与那些人结亲。”
赵景明“”
果不其然,女儿对着锦书,就不是要出家之类的话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太子
“好,我知道了。”赵景明道,“我和少夫人传你问话的事,回去不要对小娘子提起。”
待锦书退下,他对上妻子的目光,叹息着摇了摇头。
女儿从小做公主伴读,也算与太子一起长大,若说日久生情,确实不足为奇。
但既然两人注定不能在一起,他们做父母的最好还是装作不知,以免女儿徒增伤心。
可惜了。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太子实乃他心目中的乘龙快婿。
与此同时,东宫。
“阿兄,这件事你必须想想办法。”姜云瑶忧虑道,“毕竟你是郎君,晏晏是娘子,旁人看待她,总要比看待你苛刻许多。我已经听到有人在议论,指责她工于心计,故意故意勾引你。”
“谁说的简直荒谬。”姜云琛对那些碎嘴之徒很是鄙夷,但世上却从来不缺这样的人。
“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们闭嘴。”他安慰道,“为免赵晏想不开,这些天你当多陪陪她。”
“我也想,但”姜云瑶说了赵晏的顾忌,不觉抱怨道,“我本来还打算与她多待几日,结果却出了这事,那静渊王世子和临川王世孙可真令人讨厌。”
姜云琛哑然失笑。
不愧是他妹妹,一点都没怪在他身上。
“但话说回来,”姜云瑶忽然问道,“阿兄,你为何不找宫人施救,或者用马将晏晏驮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