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耘推开他跑了,“我要去睡觉了。”
第二天,常时把常旬叫到了家里,让他把画拿走。
常旬盯着画,愣了好半天,太像了,简直和照片一样。他鼻头又一酸,“是大嫂昨晚画的?”
常时点头,“她的心意。”
“大哥。”常旬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
“你今天要做什么?”常时说,“要是不睡觉,就跟我去公司吧。”
常旬嘿嘿笑,“我去你办公室睡觉。”
他昨晚一点没睡,嗓子也嘶哑得厉害。常时心软,可怜他,主动让他黏。
“大哥,”去公司的路上,常旬说,“如果我不回来,老九是不是就不会走?”
常时回答:“它不出生,也就不会死。”
常旬扑哧笑,“大哥,你会不会安慰人呐。”
“不会。”
“那你也不会安慰大嫂吗?”常旬调侃他,“那大嫂嫁给你真可怜。”
“你随时可以下车。”常时敲着方向盘说。
常旬马上认乖装可怜,“这大太阳的,我还没吃早饭,昨晚又没睡好,这一下去,肯定直接中暑倒地。”
他们刚一到办公室,晋有安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
“李立程猝死了。”
李立程就是前两天常时解雇的那个项目总监。
常时重重地靠到椅子上,“然后呢?”
“他的家人已经在媒体上公开了他的聊天记录和工作日程,控诉我们压榨员工,违反劳动法,无故解雇他。他为了争取留下来的机会,通宵加班,致使他过劳死。”
晋有安叹了口气,接着说:“还有人把小戴的事情也一起爆了出来,说常氏和你常时手上都是人命。”
常时没说话,整个人都写着“烦躁”两个大字。
常旬听得一头雾水,赶紧拿出手机去搜。新闻一出,评论都是一边倒讨伐资本家的。
“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常时瞟了一眼晋有安。
晋有安马上转身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李立程的家人就举着牌子和条幅到了常氏楼下,声嘶力竭地喊: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