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傻愣了半天,尖叫道:「快追,快把那些賤婢追回來關著!」
黑燈瞎火的,能追回來才怪了。
費映玘猛地哈哈大笑,回到房裡取銀子,悠哉哉舉著燈籠,步行前往鵝湖鎮逛窯子。
他被悍妻管著,已經很久沒碰別的女人了。這次多半不妙,先去享受片刻溫柔,其他煩惱暫且不去理會。
「你去哪裡?」鄭氏追上來。
「滾!」
費映玘一腳踹出,心情舒爽道:「爺去喝花酒,你就在家裡等死吧!」
鄭氏被踹翻在地,恐懼異常,隨即大喊:「一直管著你是為了誰?還不是讓你莫近女色,專心致志去考科舉。你考不上科舉,便讓你認真打理家業,咱家的生意可比老三做得紅火!你看著吧,老三遲早要把家產敗光,你我名下的產業足夠十代富貴!」
費映玘轉身怒吼:「生意做得再好,百代富貴又如何?爺們兒活得憋屈,出門會友你都要盤問,不如乾脆死了算了!」
夫妻二人,不歡而散。
鄭氏把兒女叫來,到處搜查院落,終於在柴房找到四個壯漢。
那是她養的惡奴,平時逞凶全靠這四人,如今卻被捆起來塞進柴房。
「你們四個,快快把人追回來!」鄭氏急得直跺腳。
老頭子費元禕,也已經被吵醒。
問清楚狀況,同樣讓家奴準備。半夜出門,不敢坐轎,拄著拐棍被人攙扶趕路。
不管以前關係如何,他都必須去拜見。
卻說老二院裡的傭人,集體趁夜逃離,朝著河口鎮方向瘋狂奔跑。
「唉喲!」
「快起來,我扶你。」
眾人互相攙扶,過了鵝湖鎮之後,終於放下心來慢慢行走。
「趙天王會不會管這事?」
「瀚哥兒仗義,肯定要管的。」
「可他是費家的女婿,多半要幫著費家說話。」
「四里八鄉都說瀚哥兒是好人,是向著苦命人的。」
「遇上費家就不一樣了。咱們先去找村長,再去找鎮長,哪個敢管閒事的?非但不管,還有人通風報信,良子還被那惡婆娘活活打死。」
「不信瀚哥兒還能信誰?豁出命來也要賭一把!」
「……」
十多個傭人,懷著忐忑心情,終於隱約看到河邊有船隊。
「站住!」
大部分士卒沒有下船,但岸邊派兵駐防,前後都有士卒在放哨。
這些傭人立即跪下:「軍爺,我認識趙天王,我們是來伸冤的!」
「瀚哥兒救命啊!」
「瀚哥兒,我是費谷,我跟你說過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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